“别贫了,臭小子!闭嘴吃饭!”老太太不屑地看了看江一鸣,便是转身向灶屋走去。
江一鸣抬眼看了看十七接过刚放下的那盘菜,赶忙翻了个大白眼,冲着灶屋便又是嚎了上,“姑奶奶啊,咋又是青菜呢!这都好几天了,肉呢,我要吃肉!”
“想吃肉?自己去猎啊!”老太太又端了另两盘菜出来,而十七更是起身帮忙盛饭去了,老太太放下菜盘,坐到了已安排的椅子上垂了垂自己腰,“浑小子,只知道吃!”
江一鸣哼哼一声,见十七端饭走了过来赶忙抢过碗筷,一阵叮叮当当便是自己先开吃了,嘴巴边吃着,还要边说个不停,“这附近魔气这么盛,哪儿有动物给我猎啊?还有啊……什么只知道吃?我昨天可还给你们露过一手儿,今儿个是你们坚决不要让我再进灶屋的!现在还怪起我来了?”
“嚯,你这小子要脸吗?昨天差点烧了我这灶屋的是哪个小王八蛋?”老太太也端起碗筷开始吃起来。
见老太太动筷,十七这才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拿起筷子开始吃起饭来。
“我呸!那不是没烧起来?”江一鸣道。
“真烧起来,我就拿你小子陪葬!”老太太狠狠道。
江一鸣见老太太的语气如此狠绝,终是吧唧吧唧嘴,找十七聊上了,“喂,十七!修罗面到底藏哪儿了?”
十七微微叹了口气,“附近的魔气很盛,一时半会儿无法准确判断,我也没有强行硬闯。”
江一鸣轻啧了几声,“果然是魔君残留的祸害吗?”
“江兄,抱歉,冒昧问一句。”十七犹豫了一阵,这才开口说道。
“你说,咱俩啥关系,没啥冒不冒昧的!”江一鸣扒着饭道。
“……有关你方才跟我说的,你师父,邪脚仙在翠烟林的死。”十七道。
江一鸣扒饭的手显然一滞,而后便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扒起来,而后用手背抹了抹嘴,满口包饭问道,“肿么咯……嗝,怎么了?”
“呃……”十七等江一鸣又正常重复了一句这才问道,“你师父,当时是勉强将诡瑜身上的魔气纳入自己体内了是吗?”
“是的。”江一鸣点点头。
“那他被诡辩生杀死之后,所有的魔气都会消失吗?”十七问道。
江一鸣略一思考,而后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会。”
“原来……”十七垂眸,下意识地扒了扒碗中的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修罗面,很有可能就是被最后剩下的丝屡魔气所操纵的。”江一鸣道,他的眸子在烛火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确实,只有最强势的那一丝魔气会在寄主被杀之后的一小段时间中依旧不会消失,而在后来的阵法其中,里面的时间相较于外界的时间明显处于缓慢流逝甚至接近于停止的状态,而那一丝未消失的魔气也会存在更久。”
“我明白了。”十七点点头,“这便说得通了……”
“抱歉。”江一鸣放下碗筷道。
十七却是无奈地摇摇头,“不,江兄与我说什么抱歉!况且,你还协助师尊救出了当时与我们一道如林的弟子们,我还要对你说声谢……”
“谢什么谢!”
只听见一旁的老太太将碗筷往桌上一砸,瞪向江一鸣。
“咦?”十七疑惑一声。
却见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小子真是单纯!你以为这小子跟你说的什么抱歉?他可是把菜都扫荡了个精光啊!”
十七赶忙看向桌上的那几盘青菜,除了还剩几根儿菜杆在盘中孤零零地躺着,什么都没了!十七再看看自己碗中还剩下的那半碗白米饭,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哎呀,谢谢款待!”江一鸣勾起一抹微笑,对老太太神采飞扬道。
“谢个屁!”老太太呸了笑嘻嘻的江一鸣一口。
十七干巴巴地扒拉了几口米饭,挑起剩下的那几根菜杆勉强吃下,却听见打着饱嗝的江一鸣正掏着牙缝对他说道,“十七啊,你再不快些吃,大概就没机会了……”
江一鸣的话音未落,十七的神色却是一凛,下一瞬便是扔下手中的碗筷,抽出了腰间的利刃,只见寒光出鞘之际,小木屋的房门被一阵魔气撕裂开来,劲风呼啸之际,一柄散发着嗜血气息的狂剑暴压而来,十七正以剑相抗。而另一侧,江一鸣则是护着老太太在十七身后连退好几步,那双本来戏谑的眼眸现在可是一刻都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