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和政敌清清白白_作者:梦里长安躲雨人(60)

  荣王在顾府好吃好喝的养了几日,其间,荣王不禁连连咋舌——顾府也太奢靡豪阔了!

  一早起来便有参汤补身,不怕过燥,参是极好的白参。

  三餐顿顿涵盖各类灵芝草药,有些荣王认识,也有些他都不认识。

  擦手的纱巾不过是常见的素面白巾,可是软的像云,荣王觉得稀罕,贴在面上轻揉,揭下来后笑问侍女,侍女笑答她们也不知此是何物,后无意中道,这纱巾比金子还贵重。

  屋中常燃一种香,清淡宜人,绝非市面上常见的香料,荣王每次闻之便昏昏欲睡,侍女言此香安神,从云川之巅寻来的……这次荣王没敢乱问。

  还有身下的锦褥,喝药的玉碗……

  荣王自认从小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金贵人,世上好物没他没经过没见过的,在顾府住三日后,心里只剩叹服。

  集天下之所有供养一人,不过如此了。

  顾轻侯每日忙的分身乏术,二人极少相见。荣王厚着脸皮赖在他家中,每日可见他一面,每次见面时,顾轻侯不过与他清谈片刻,便催他躺下休息,来去匆匆。

  为了这一面,荣王在人家硬挨了三天。

  待到第三日着实说不过去,荣王含羞带臊的对顾轻侯道他要回家休养了。

  顾轻侯的眸光微不可见的黯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说,令人收拾好荣王的随身之物。荣王体弱需得乘坐软床,他亲自护着软床,陪荣王一道回府。

  荣王目送他离开,鹿童笑嘻嘻走上来,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荣王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没好话,“本王喜从何来?”

  鹿童手里抛起一块崭新的素色方巾,“王爷随遭人暗杀,却死里逃生,这是一喜,在人家住了三日,赚回半府的家当,这又是一喜。”

  荣王清澈的双目圆睁,“什么半府的家当?”

  鹿童将方巾向前一递,“方才王爷来时,那顾府送来许多物品,堆得满谷满仓,喏,连方巾都是他们送来的。”

  荣王瞪着眼前的方巾。

  鹿童允自道:“我便对顾府人讲,一块方巾何必大费周章的送来。你猜怎么着。”他憋笑望着荣王,“顾府人说,他们主子说了,这方巾软,怕别的扎了王爷!”

  鹿童实在忍耐不住,嗤嗤大笑。

  荣王也跟着微笑,笑完叹了一口气,“顾国舅是个好人,他一直记得我曾救他之事,还对我言明了,他不会害我……”

  他边说边见鹿童笑容诡异地望着他,他问道:“怎地?”

  鹿童边笑边摇头,“无事,你且歇着吧。”

  自从荣王被刺之事后,京中的舆论圈微妙的变了。随着顾府向荣王府送的礼物渐次增多,茶馆里,市井里,人们谈起他二人时面色也愈加古怪。不再是最初的揶揄,嘲笑、瞧好戏,而被替换为一种见了真鬼的诡异。

  国舅府。

  港城倭寇退走,顾轻侯大解心头之患,顿感轻松,其间,他的二堂叔三堂叔来寻他几次,无非要他找理由将之前鞭打亲王,之后撺掇人刺杀荣王之事,替顾笑歌撇清。

  外面隐有些传言臆测,但他们这些老人全然不放心上——顾轻侯是什么样的孩子,他们自诩心里清楚。

  顾笑歌确实做事不妥,让人抓了错处,顾轻侯为主持大局自然要拿捏得当。这不,他们在顾轻侯处坐了半日,顾轻侯淡淡几句大局为重的话,他们也无言以对。

  临了,他二人一拍大腿,提起了怀王孙,如今四海清宴,可该轮到处置那个小畜生。

  顾轻侯二话没说,着人传话,晚间他亲自提审怀王孙。

  他毫不避讳,当着两位堂叔的面,拿起一封红封折子,展开,全是天家子孙的姓名。

  他提起朱砂笔,面无表情的在怀王孙的名上勾上了红圈。

  以怀王孙及其祖父所犯之罪,但凡提审便是定下死罪,消息飞一样传遍京中官宦人家。

  定王等先收到消息,然他们也无可奈何。

  荣王府。

  荣王正抻着脖子向鹿童要汤喝。鹿童欺他前胸后背皆有伤,起不得身,他越张嘴,越将汤向旁挪。

  荣王气的发笑,头陷进软枕里,直欲伸手打他。

  鹿童自觉自己有一怪癖,平日还好,只要一见荣王身虚体弱的躺在床上,心里便像猫挠一般,忍不住要欺负欺负他。

  对此,他心中十分有理,都怨荣王长了一副欠欺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