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痕道:“公主身子有些虚,待微臣开些方子,公主服几日便是。”
御痕开完药方,二人再无借口逗留,只好告退。
出得妍安府,二人等着下人去牵马过来,御痕转过头看着温苏夌。温苏夌吼他:“看什么看!”
御痕忽而大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有趣?”
温苏夌哼一声,恰逢脚下有块小碎石,便一脚踢飞出去。
而后,前方一阵混乱:“保护世子!”
“何人狗胆,敢刺杀世子!”
“来人!拿下!”
温苏夌:“……”
御痕:“……”
二人一并被拿下。
温苏夌道:“不对啊,他们不认识你么?”
御痕道:“你没听到他们称呼驸马世子而非驸马么?他们是乐川桀王的人,而非驸马府下人。”
温苏夌微微皱眉:如此嚣张,公然告诉周礼桓他并不在乎驸马这个身份?
马蹄声渐近,男人翻身下马。
温苏夌抬起头,魏堂胥身着完全衬不上他高贵身份的蓝色布衫,倒是面容十分英俊倜傥,身形修长却不瘦弱,散发着无形的力量。
他俯视着温苏夌,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鄙夷道:“放开他们,回府。”
御痕微微眯眼,朗声道:“下官见过驸马爷!”
“驸马爷”三字咬得特别重,他在提醒魏堂胥自己的身份。
魏堂胥淡淡扫了御痕一眼,道:“御太医也在?有何贵干?”
御痕道:“公主身体不适,驸马不知道么?陛下着我前来探脉。”
魏堂胥便道:“妍安身体如何?”
御痕道:“公主体虚,还望驸马多加关心。”
魏堂胥冷笑一声,道:“送客。”
温苏夌跟着马左右晃荡,嘴里咬着根杂草,垂头丧气道:“御太医,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气了。”
御痕失笑:“卫公子说笑了。”
温苏夌道:“魏堂胥历来如此么?”
御痕道:“不错。陛下也是知道的。”
温苏夌暗道:是真坦荡,还是障眼法呢?
他又叹了口气,道:“看来妍安公主的生活不幸福吧?”
御痕再度失笑:“卫公子多虑了。”
——*——
深夜,妍安府。温苏夌身着夜行衣,只露出两只眼睛,轻手轻脚地用他尚未练精的轻功翻了妍安府的墙。
在此之前,他已经透过徐席砚拿到了妍安府的布局图。要说欲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是要在夜黑风高之时的。他筛选了几个地方,一一探过去,最后在书房找到了魏堂胥。
他刚把青瓦揭开,就听到魏堂胥身边站立之人道:“世子,他终于找到这里了。”
温苏夌脚下一滑。不多时书房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温苏夌咬着牙把痛呼声咽回去,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一睁眼,脖子上已经架了几把寒光闪闪的刀。
侍卫将他扔进书房,魏堂胥示意众人退下。他伸手去揭温苏夌的蒙面布,温苏夌誓死不从。
魏堂胥皱眉,一拳捣在温苏夌肚子上,温苏夌顿时头晕眼花,额冒冷汗。
魏堂胥站起身,冷道:“濂臻,揭开。”
濂臻蹲下身揭开布,魏堂胥眼神登时变得鄙夷,道:“又是你?”
濂臻亦暗暗皱眉,道:“世子,区区一个男宠,杀了吧。量周礼桓也不敢翻脸。”
温苏夌脑中念头疾转,捂着肚子站起来,道:“魏堂胥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嚣张至此,公然谋逆!”
魏堂胥讥笑一声:“你还不够格与本世子讲话。濂臻,拖出去埋了,埋远些,勿脏了地方。”
濂臻道:“是,世子。”
温苏夌瞪大眼睛:“你敢!魏堂胥,有本事咱们单挑!”
魏堂胥皱眉。
温苏夌徒手抵抗着濂臻,无意中带出些难迦剑法的招式。
魏堂胥微微眯眼,忽道:“濂臻,退下!”
濂臻领命。
魏堂胥缓缓逼近温苏夌,温苏夌被逼到墙角,眼神有些惊慌却在头脑中迅速搜索着对策。
魏堂胥直勾勾地看着他,忽道:“你不是卫修。”
温苏夌一惊,眼神分明是在问:“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