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安逐渐入睡。
覃行闭目断脉,良久,轻声道:“陛下,借一步讲话。”
二人到了魏堂胥以前的书房。
覃行下跪禀报:“陛下,只怕有人蓄意谋害公主殿下。”
周礼桓微微眯了眯眼睛,道:“如何肯定?”
覃行道:“公主殿下此刻的脉相若不细诊,会令人误以为是风寒之脉。实则,此前公主长期服用茯草水,微臣查过公主的膳食单,竟每隔几日都必定会有鱼类。今日想必是毒性积少成多,这才诱发了公主昏倒。公主乃是,慢性中毒。”
周礼桓良久方道:“茯草,加之鱼类膳食,久而久之,剧毒身亡?”
覃行道:“陛下英明。”
周礼桓道:“现在,妍安可还……”
覃行道:“公主中毒未深,此毒在初期并不算烈,微臣给公主解开便是。然而,茯草水绝不可再与鱼类同食。陛下……恕微臣直言,这安排公主膳食之人,只怕……”
周礼桓道:“你退下吧。”
覃行忙惶恐告退。
周礼桓嘴角浮出一些冰冷而又讽刺的笑,他道:“王长喜,叫御痕过来。”
——*——
那一瞬间的晕眩过去,温苏夌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知身处何处。
“此物,你从何处得到?”
一个清冽的男声传入温苏夌耳中,温苏夌被吓了一跳,转身,只见一个容貌极其妖娆的白衣男子手上正拿着他的上古神玉。
温苏夌道:“你是谁?还给我,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男子看了看温苏夌,转瞬间凑到了温苏夌身前。温苏夌一惊,脚下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男子身上带着一股非常清冷的气息。他道:“此物,你是主人?”
温苏夌道:“自然是。”
男子冷哼一声,道:“凭你?也配做它的主人?不自量力。”
温苏夌皱眉:“你擅自动他人之物已是不对,为何还要出言不逊?”
男子放声大笑,掌中浮出一阵幽光,上古神玉凭空消失。
温苏夌又惊又怒,朝男子走去,道:“你……”
男子拂袖,温苏夌脚步一顿,瞬时倒到了地上。男子冷哼一声,翩然隐去。
——*——
御痕跪在周礼桓面前。
周礼桓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于衡温。”
御痕苦笑:“陛下觉得,我再说些什么会有用呢?”
周礼桓道:“于三公子,你的家人,虽是妍安之母解贵妃害死,但与妍安无关。我以为,我救你一命,可以替妍安还债。”
御痕沉默。
良久,周礼桓道:“谋害公主,你知道是怎样的罪名。你让孤,如何保你?”
周礼桓问:“你也恨着我么?”
御痕笑。
周礼桓道:“押下去。”
御痕起身,跟着侍卫离开。
周礼桓猛然起身,道:“慢!衡温,你医术如此之高,会不知道茯草不能与鱼同食?为何要安排那个菜谱给妍安?你给我一个解释。”
御痕看了周礼桓一会儿,道:“我的解释么?就是不知道。”
——*——
温苏夌醒过来,听到一个声音喊:“少主!温公子醒了!”
魏堂胥握住温苏夌的手,唤道:“白楼?”
温苏夌被光刺得又闭上了眼睛,他道:“我……我怎么了?”
魏堂胥道:“你忽然消失,我们找了很久才在几里外的野外发现你。身体如何?可有不适?”
温苏夌缓缓睁开眼睛,猛然坐起,摸了摸胸前,道:“有人拿走了我的玉佩。”
魏堂胥道:“可是上次,为我们解毒的那块玉佩。”
温苏夌点头。
魏堂胥眼神一凛,道:“可还记得此人样貌?我差门人为你追回。”
温苏夌想起来那人似乎身怀异术,不似常人,表情便有些沮丧。道:“我也不认识他。”他大致描述了一下对方的长相,但心底还是觉得寻回神玉的希望很渺茫。
魏堂胥即刻吩咐了门人发布了江湖悬赏令。
温苏夌猛然想起殊门圣复之事,道:“啊!圣复仪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