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叛臣遗孤,很抢手_作者:涵小笙(6)

2019-03-08 涵小笙 复仇 虐恋

  “以安,我的头晕得厉害……”眼前的以安摇晃不止,一个,两个,三四个,看得我难受。我的声音越来越哑,尤怕在将来的某一天,我的嗓子会彻底发不出声音。

  “无甚大碍,喝点药睡一觉就好了,应是昨夜受了点凉,下次我记着带把伞,挡挡夜露。”以安将我扶起,靠在怀里。看着这些又臭又苦的草药,我的眉不自觉地蹙成一团。

  忍苦喝了药,我昏昏睡下。不晓得以安为我擦了多少次汗,也不晓得他为我换了多少盆水,我只能感觉到那个人一直守在我身旁,不曾离开一步。

  第二次醒来时,屋中已经燃起了蜡烛,以春守在我身旁,“二哥,你感觉如何?可曾好些?”我勉强应了一声,以春扶我起身,端来一碗碎肉粥。

  “以春,你先去醉香楼告诉柳姑娘一声,免得六儿白等。”以安开的药方甚是灵验,一碗下肚,先前的头晕之症就轻了不少。只如今还有些乏力发热之状。

  “二哥放心,方才我得空去了一趟,她已经晓得了。”以春喂了我一勺粥。这粥的味道没变,只是没啥胃口,我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吃。

  以春放下碗,替我掖了掖被角,“方才在回来的路上,我遇见一位公子,他好像晓得你是我二哥,他问我今晚你为什么没去醉香楼。”

  我在脑中快速回忆着先前听我弹过琴的公子,以春认得张家公子,因而不是他。刘家公子……也不是,他只在三个月听我抚过一曲。如此想来,这位以春不认识的公子便只可能是易轩了。

  以春道:“我告诉那位公子说,你病了,暂时去不了,然后他道了声谢,便走了。”

  “晓得了。”我应了一声,倒头就躺了下去。以春端来汤药,用勺子边搅边吹:“大哥临行前交代了,让你一定要把药喝了再睡。”

  “大哥去哪儿了?”以春不说我还愣是没反应过来,这半天的怎么不见以安的身影。以春磕了磕碗缘,道:“出诊去了,刚刚才走。”半夜出诊对以安而言是常有之事,先前我总担心得睡不着。后来就慢慢地习惯了,每每我睡醒后,他就回来了。

  脑袋越来越沉,昏昏沉沉间,我的手被人紧紧地握住,温柔且柔软。我欲睁眼,奈何此刻药劲儿正烈,就如一块石头压着我的眼皮儿,怎么都睁不开。

  手上的温度还未消失,一阵暖意又贴上了脸颊。我感觉得到他的手指印过我的眉眼,最后落到了我的唇上。

  我能确定他不是以安,以安身上是药草味儿,而不是这幽幽檀香气儿。无力睁眼,脑袋愈沉,我只勾住一根修长的手指,万分不甘地入了梦。

  温暖仍在,只那檀香化作了药味儿。以安见我醒转,紧皱的眉头方松:“以秋,现在感觉如何?”我松了以安的手,咧嘴轻笑:“我觉得现下又可以去抚琴了。”

  “那可不行,至少得休养三天才能去。”以安正声,见他模样是不可能妥协的。我知犟不赢他,只笑,不再惹他急了。

  “大哥,你快出去看看,外边来了七八个人,拿来好些东西,说是送给二哥的。”以春急急冲进屋,满脸烂笑。以安的脸色瞬变,问道:“那些人你可认得?”

  以春摇头:“不认识。”以春的话音方落,以安起身欲走:“你在这儿好好守着以秋,我出去看看。”

  “二哥,你以前是不是认识什么贵人啊?”以春很是兴奋,冲到我身前,满脸的傻笑,全然不似以安那般愁。

  “什么叫‘你以前’?难道我并非一直和你们住在一起?”这话中深意不言而喻,我的睡意少了一分。以春似乎是僵住了,连忙挠着后脑勺打哈哈:“是一起呢,是一起呢。二哥,你也晓得,我一高兴就会说胡话。”我没再追问,隐约感觉得出这其中有什么文章。

  “以春,过来。”以安唤走以春,他二人似在门口说叨了几句。以安快步而来,我道:“如何?”

  “他们把东西留下了,是那位易公子遣人送与你的。”以安的心绪很是不宁,两道眉皱成了一条麻绳。我没作声,喝了些粥,又睡了过去。

  在床上足足待了两天,以安才肯让我下床活动活动筋骨。现如今为盛夏,我却硬生生地过成了晚秋。堂前我帮不上什么忙,只好闲在后院晒晒太阳,顺便帮着翻一翻以安晒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