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向柳半烟道了个谢,拉着我欲走。柳半烟幽幽道:“或许是你家以前的贵亲戚找来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自己需得留个心眼儿。”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开了新坑~
大家好,我是代以秋,代以秋的代,尘起霜尽皆似以,丹青染作三载秋的以秋。秃头作者说后边会三更,我也不晓得她会不会三更,反正我代以秋是横空出世啦~
mua~
第2章 姓易名唤轩
贵亲戚?留心眼?这是个什么话。以安没有作声,拉着我便走。一出房门,以安将那件披风搭在我身上,生怕我受了夜里的寒露着凉。我曾拒绝过,说现今是夏季,夜里的风凉爽,不冷。
以安不信,非要给我披上,披完之后他又给我讲了一大通医理,我听得不甚明白,他那副喋喋不休模样倒是清晰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平日我就没让他少操心,现下不敢再让他为我担心,只好顺他的意在这盛夏的夜晚,多加一件披风。
六儿将我们送至后门口方才回转。街道两旁的铺子门口都挂着亮彤彤的灯笼,以安还是尽可能地将手中的灯笼支过来,照着我脚底下本就亮堂的路。
我不止一次地笑过以安,我说若我是个女儿家,我必定是要追着他嫁的。话到此处,我突然又能理解柳半烟为何一心念着以安了。
代氏药铺在长华街,那处离这桐子街本有四条街的距离,加上我体虚,走得慢,这时间自然耗得就更多了。走着也是无聊,我便拉了个话题:“今日下午那妇人的情况如何?”
“她腹中生了些虫罢了,不是什么大病,我开了些药,她吃个几天就能泄出来。”以安温声软语,一路说叨,拐个弯儿就看到了代氏药铺。
铺子里仍旧亮着微微烛光,以安敲门,“来了来了。”屋中传来以春那略带不满的瞌睡声。以春的个子跟我差不多,他胃口好,吃得多,这身子自然也就比我和以安胖上许多。也许是因为胖,以春看起来傻傻的,实际上,他的脑子也真的简单。
以春没有防人之心,去年他被万州城的几个小混混哄骗去赌了一场,输了三百两银子。以安从此就对以春多有限制,让他看守药铺,不准他外出游荡。“大哥,二哥。”以春挨个唤了我们一声,我见他双眼半睁半合,哈欠不断,忙叫他下去睡觉。
喝了汤药,嘴里苦得厉害,以安拿了块糖塞到我嘴里。我面甚丑,睡觉时都不愿取下面具。以安挽起我的袖子,替我擦着那丑陋的胳膊,不晓得为什么,我这手臂上遍布疤痕。尽管我白天将袖子扯得很低,但依旧盖之不住。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见许多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他们聚在一起骂骂咧咧。我看不清他们的相貌,只能听见一个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我的觉很少,巳时则醒。像往常一样,我穿好衣裳,先去取水洗漱一番,再去小炤上端下以安熬的清粥。一碗小米粥,一颗煮鸡蛋,两碟小菜,每天定量的粥和鸡蛋,下饭的小菜时有变动。
我事甚少,除了小睡,便去前堂帮以安递递药材、包包药。有时见他劳累,也会替他泡一泡茶,但更多的是坐在一旁看着他忙东忙西。并非我懒,是以安太过固执,偶尔我犟一番,他会让我多做些事。但凡只要我咳嗽或者出汗,他就必定不会再让我碰任何东西。
我虽犟,却也犟不赢他。
今日来看病的人不算多,以安就趁空将前些天晒干的药材拿到前堂去添补,我立在底下给他递药。药材添补完毕,他又要忙着去做中饭。以安做饭的速度甚慢,差不多要未时才能吃上,慢虽慢了点,但味道却是极好。
酉时一到,以安送我去醉香楼。堂中三曲抚毕,我又落得个空闲,今日有以安做伴,柳半烟偶尔进来串串,倒也不甚无聊。我等着,等着,又等了个空。回转途中,以安道:“以秋,你以后不去了吧,我能养活你。”
我笑道:“反正在家也是闲着,去坐坐也好。更何况若是我不去了,有人势必是要得相思病的。”以安的黑脸微微泛起一点红意,他没再作声。到家后,以安按例做完一切事情,照顾我睡下后,他才回房。
半梦半醒之际,听得有人唤我,我努力睁开沉重的双眼。但见以安端得一碗冒着热气儿的汤药坐在我床边:“以秋,把药喝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