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是飞了相当远的距离，拉维尔受到极大震撼的的精神只觉的他灵魂出窍了好一会儿，现在回魂，用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洞窑。这可要比远看大的多了，能足足装下四五条龙还有余。
洞穴深处躺着一条老龙，龙角，鳞片上或深或浅的长长凹痕显示着它们曾经历过的勇猛和辉煌，现在他们一起发暗发灰，隐去了夺人的色彩，和主人一样安静地躺在那里。
“尼克兹长老……?”安泽试探地叫了一声。
深处的老龙从晦暗中稍稍探出头来，抬起他满是褶皱的眼皮，露出尖细的绿瞳仁。
“……安泽?你回来了。”老龙的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
“我回来了。”他们的谈话就像是最最普通的，老人看到自己儿孙归来时的问候。
老龙的眼仁里倒映出一个小人，他的眼睛对拉维尔来说太大了，但不知为何他还是能分辨出老龙在盯着他，他绷直了脊背，有些局促。
“这位是拉维尔，因为一点事，所以跟着我回来了。”
说着，安泽又拿出拉维尔给他的那块宝石，拿出来的瞬间，感觉洞窑都亮堂了不少。
老龙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宝石闪的，也像是一下子就放了光。
“这是拉维尔给我的宝石。”
老龙当即化身成了一位佝偻老者，头发灰白，仔细才能看出里面透出的一点蓝色，他以不似一般老人的速度快速走到安泽面前，接过宝石，来回摸搓着，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安泽在一旁悄悄给拉维尔解释道：“这是我们的首领，尼克兹长老，我是被他看着长大的。”接着又说：“我一般都住在外面，偶尔才会把收藏品都带回来，那都是尼克兹长老代为保管。不过我们的藏品都放在了一起，也不分谁是谁的了。”
拉维尔像是极其理解地点了点头。
看着两人出奇一致的行为，他一点都不怀疑，真的。
第三十一章
尼克兹长老就那样爱不释手地摩挲了半天，终于想起抬头问安泽：“你这次回来住多久?”
安泽说：“不久，就是回来拿样东西。”
尼克兹长老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一双浓密的白眉齐齐向上一抬，看向安泽。
安泽解释道：“我是用龙鳞换的宝石，所以……”
尼克兹长老露出了然的神色，这是必须要回来拿的了。要知道虽然与龙相关的材料总是稀少珍贵到让人疯狂，但并不是因为他们拒绝往来。
而是因为他们真的拿不出来。
除了他们自己，极少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成年的龙，鳞片生的坚胜钢铁，龙角龙翼都连着骨，非死而不可得。
珍贵难得，自然也有符合它获得难度的价值，龙鳞是很多高级药剂的必须材料。
尼克兹长老把目光转向拉维尔：“你不会用它来做坏事吧。”
拉维尔听到这个问题，怔了一下，随后坚定的摇头。
他是黑魔法师，但他的心是红的。
尼克兹长老能看懂他的眼睛。他记得，自己上次听说有龙鳞现世，还是自己的一位老朋友不知怎么做到的，自己拔了自己一块鳞，做成了块被后世人奉为神物的龙鳞盾，送给了他当时的爱人。
一位漂亮的男性人类。
朋友还酸兮兮地用龙语在盾后面刻了几行诗，不带翻译。因为据说那是从前龙族对所爱之人表达爱意的古语，说是听过这样的爱语的人，永不会分离。没想到他的老朋友居然也会羞于让别人读懂自己的情话。
“ Loavinn jvaer viamot da poilex.”
“献给你永爱和尊敬。”
“ Loavinn jvaer luifesones da ziatolis.”
“献给你不弃和忠贞。”
“ Oitcaranek jvinera mulidcs da mjifrev deolif aolui yunert da qsiload fia jvaer. ”
“愿我的血肉为你遮蔽一切痛苦和悲哀。”
“ Oitcaranek jvaer viwargi urnvajila.”
“愿你永不困扰。”
署名是两个人名字的缩写，当然也是龙语。经不知几代的流传，早就没人记得这盾后面记的是什么，他们不会看懂，也不会知道，他们以为的神谕其实是一条龙对他爱人最真诚的承诺，最甜蜜庄重的爱语。
他曾有幸见过一次那名人类，深邃的蓝眼睛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了，太久以前的事他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