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烈最终坐上了板车。
回去后景昭声称雨烈不小心从山坡摔下,肩膀被树枝插中,宫门侍卫便放他们连人带车地进去了。
……
重臣横死家中的消息早就传了出来,案发已过两日,案情却依旧毫无进展。南青正在接见负责追查案件的钟戚。
“据府中下人们的供述,当夜只有两个人闯入府内,他们分别带着一黑一白的面具,无人探得真容。其中一人中了散力粉,另一人被射中剧毒箭,最终还是被他们逃脱。此二人修为或已臻至金铉境四阶大成,领悟了排毒护体的功法。加之门外有接应他们之人,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你说的白面具,可有画像?”
“有。”钟戚展开手中的画纸呈了上去。
画像很清晰,面具的一些特征细节都被画了出来,南青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这个案子不用查了。”
钟戚错愕:“陛下可否明示?”
“这是收钱办事的江湖刺客,查幕后之人谈何容易。”南青的眼里带了点怒气,“辛苦了,退下吧。”
钟戚虽是疑虑重重,可还是退了出去,得了口谕,也可结案了。
南青起身在殿内踱步,良久,他一甩袖子,只身离开了皇宫。
第22章 朦胧
雨烈向李庆宗说明病情,得了三日的值勤减免。
他在床上半躺着,可屋里总有人进进出出,安静不下来。他于是还是出了门,往暗道口的大石头那慢慢晃过去。
景昭正和廖子彬一块巡逻,可他满脸的心不在焉,连廖子彬都察觉到了。
自从假期回来,他这几日心里便一直压着事,在雨烈身边的时候还好,他会努力掩饰,一旦离开了雨烈,他便开始胡思乱想。
“景昭?”廖子彬抬手在他眼前摇了摇,“回神!”
景昭有些茫然地向他看去,廖子彬道:“你最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景昭摇摇头,他说不清楚。
越来越控制不住地想雨烈,想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
巡逻结束,景昭拉了一下廖子彬,“子彬哥,我想问你个事。”
他俩走到一边,景昭便开门见山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感觉啊?”
景昭亲口说出了这番话,心内砰砰直跳,有些羞涩。他脸上少有的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情绪,甚至有点紧张,眉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廖子彬看着他想了一会,才措好了辞,“景昭,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的心会告诉你。我意思是,不用拿别人的感受去对照自己的内心,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听言,景昭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困惑不解,心中总是难以畅快。
廖子彬见状又道:“放松点,想这种事不用这么严肃。”
景昭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廖子彬见他有点陷进去了,伸手搭上了景昭的肩膀,故意逗他:“我们小景昭看上谁了?跟哥说说?哥有经验,帮你追人家啊。”
“没,就是有点好奇。”景昭别扭地回应道,廖子彬是和男子有经验,莫非他看出了什么!
“哟哟,还不承认!”
“子彬哥,我离开一会啊,你替我看着点!”景昭喊着跑远了,在廖子彬身边太危险。
说实话这感情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只能严严实实藏着。
湖边柳林深处,雨烈安然躺在大石头上,此处俨然已成为他的世外桃源。
眼下将近八月,这几日过了大暑,快要立秋了,天气总算没那么闷热。
景昭老远跑了过来,看到雨烈平躺着,爽朗的微风一阵阵的,他的每一根发丝仿佛都在欢呼这一刻的惬意。
每次景昭找不着雨烈,来了这儿准能看见他。
景昭渐渐放轻了脚步,最后在雨烈身边停下,静静地看着雨烈的面庞。
也许从未沾染过血腥的雨烈本该是这副模样吧。
时间仿佛静止,这处地方杨柳垂摆,视野并不开阔,就算有人从外围经过,也根本看不到里面,无疑将他二人与世隔绝了。
这像是一幅画作,不愿让任何事物打碎的美丽的梦。
雨烈缓缓睁开双眼,稍动了动,他看到景昭有点出神地望着自己,坐了起来,“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