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是?”他问。
那边的男人应该是料到了问题,平静道:“许先生,我已经先跟您姐姐联系过了,号码是她给我的。”
他顿了一顿,开诚布公道:“当然,就算她不给我,我们也能联系上您。”
这人倒是诚实。
许一行:“那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这样,有些事情不当面不太好说,过两天在城郊思远山庄,有个小小的会议,请柬稍后会送到,希望许先生到时候能赏光。”
许一行看了简青竹一眼:“请问一下可以带人吗?”
那头也没多说,只是应:“您看着办就好。”
挂了电话,许一行看着简青竹:“什么鬼?”
“不知道。”简青竹笑,“去了不就知道了,你这一头汗的,洗洗去吧。”
“哦。”许一行应了一声,转身出了简青竹家。
小长假开始的第一天,许一行悠悠荡荡起床的时候,许迟迟已经不在家了,客厅桌子上摆着一封信。
信封材质看上就是普通牛皮纸,面上红色粗线框着一小块区域,用毛笔字写着“许先生亲启”。
那字体算是行草,却还要更狂放一些,却又不至于像医生的诊断一样让人完全认不出。
许一行从小见多了符纸,符咒说起来也算是跟书法沾边,因此他认得。
信封好像是用白蜡封的口,上面盖着个大红印章,那章刻他看了半天,似乎是个“齐”字。
“这也太古老了吧?不用胶水拿个浆糊也行啊。”他边嘟囔边拆开信封,发现里面是一张请柬。
那请柬极其简略,抬头之后只有会议名称和时间地点。
一看那会议名称,许一行就笑喷了。
他拿起手机,给简青竹打了个电话,那头却没人接,他没多想,转而发了条短信,放下手机看着请柬又笑了半天。
上面的会议名称明明白白地写着“屠龙大会”。
真是绝了。
这是哪个素人真人秀吗?还是武侠主题的?
家里会不会藏着针孔摄像头?
他猛地转头,环视周围一圈,转念又觉得自己戏太多了,目光再次落到请柬上。
要不是昨天先接了那电话,他几乎要以为这是阿小的恶作剧了。
请柬上显示,会议时间在后天,而会议地点就在城郊,是一个度假山庄,就是昨天那神秘男人说过的“思远”。
许一行搜罗了一下记忆,似乎曾听陈霜说过,那山庄是个有钱人的地儿——陈霜妈妈带陈霜去过一次,结果到了门口溜了一圈儿又走了。
到晚上,许一行总共给简青竹打了三个电话,发了五条消息,都没人回。
做好饭等许迟迟回来的时间里,他手里一直握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看到最后自己都烦了,干脆关机扔开。
躺在沙发上,却仍不由自主在琢磨这人去哪里了,又觉得对简青竹来说,这种不被人知道行踪的状态,似乎才是正常的。
许迟迟回来之后,许一行把请帖给她看了,她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就去看看呗。”
许一行:“……”
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炮/弹需要出口,免得炸膛:“对面是谁啊都不知道就把我电话给他了?人家把我卖了怎么办?啊?万一你弟被人抢去当山大王了怎么办?啊?你还要不要我给你养老了?”
许迟迟笑了一下:“我知道啊。”
“知道你不说?”许一行有点无语。
许迟迟:“你也没问啊。”
最后见许一行是真的有点生气,许迟迟才不逗他了,跟他解释:“这思远山庄我知道,还没你的时候跟老爹去过。那家是通灵世家,姓齐,就是长短不一的那个齐。他家每几年就要办一次什么天师大会,每年主题都不一样,找一帮通灵的过去,装模作样地开几天会,其实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你懂得。”
她一口气不顿:“现在的这个家主,是个神经病。”
沉默了半天,许一行问:“然后呢?”
许迟迟:“嗯?没有然后。”
许一行:“……”
“哎呀,去了不就知道了吗?”许迟迟起身,在他头上摸了一把,“要是你被抓去压寨了,记得把房契地契抓在手里给我寄回来,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