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猴十万分满意,说:“还有一种啊,虽小形状就像那个什么……”他想不出来,便一挥手让他们自个想去,就说不大,盈盈一握,说出这个词皮猴可是得意,“我跟你们说啊,就是这个词,盈盈一握,可懂?这么给你一合,这一小团肉就在你手里了,随你是揉面似的,还是打上两巴掌,这个中滋味哟,可别说,咱们男人啊,便就在这一握,全握住了,这心里痛快!若是大了,就是握不住,溢出来,总有点不着落,再者这都勾着我们了,别人还勾不住?去那巷子里头看看,可都是这些,我说的这顶好的屁股啊只能各人藏着在家里,外人啊,可见不到——”
“陆照阳你可说是吧?”
众人憋着笑,这说的是陆照阳带着阿雪,却让皮猴摸了屁股,过了好大一把瘾,今日又被拎出来,细细咀嚼,任皮猴一套屁股理论,说了半日,这便整个铺子都知道那阿雪的屁股是如何香软,令人想入非非,而陆照阳呢却连个屁都不敢放,皮猴等人更是心情爽快,新来的听不明白这到底笑什么,不曾听过这么污秽粗俗的话,十分不适应,偏其他人满脸应和,他不敢造次,又因皮猴是铺子老板的侄儿,他一来就知道利害,铁铺老板没儿子,只有个智力受损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铺子里的人都晓得这日后便是皮猴接了这铺子。
因此大家都依附着他,此间圈圈绕绕七七八八,明眼人倒也觉察得几分,就是壮哥,在以前实际上与陆照阳并没多大矛盾,可也不知为何突然变了立场,大家伙都道是因皮猴他的身份,尽管看不起皮猴,但到底也不敢造次,而皮猴早已合计了许多遍,只待他得到铺子后,第一个就拿陆照阳开刀,若陆照阳肯跪下磕上几个响头,他倒还考虑考虑留他下来打个杂。
皮猴继续道,更大声:“等得了空,我带你们去亲自摸摸那屁股,人人都有份!”
大家伙起哄应和,壮哥道自己吃饱了,要去晃晃,他一走跟着壮哥的几个立马也跟着走了出去。
皮猴不在意,他与壮哥虽不对付,但早先私底下说成了,等他得到了铺子成了老板,只要他在一日壮哥便一日领头,再无陆照阳等流压他一头。
他故意大声嚷嚷,叫陆照阳可不要见怪,大家都是兄弟,陆照阳一声不吭吃了饭,话也不说一句,皮猴更为得意,那些跟班们见此无不应承,没一个人为陆照阳说上一句话。
“要我说他那可不是傲,都是装出来的,你瞧他,在哥面前的样子,寻常人被戳一记都还要诶哟一声疼呢!你看他!都侮辱到这份上来了,还不是忍了下来。”
“你们这懂什么?这叫忍辱负重!”
大家都笑了,可算了,他这叫什么忍辱负重。
皮猴道:“大家都是讨生活的,就他穷了点,才不敢随意造次,为了钱呐——”
皮猴惬意地想,只要见着人这样,他就舒爽,想他当年家乡闹了旱灾,一路逃,家人都死了,只剩下他,皮猴投奔自己的叔叔,做牛做马,连同那傻子堂妹,从不敢说一句重话,不说他那好叔叔至今也只是让他在铺子里打下手,连壮哥都不如,那傻子一见了他就吐口水。
说到忍,他可比陆照阳忍了多了,他看出来好叔叔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傻子女儿,怕死了没人照料,他懂,既然要铺子必定要傻子堂妹喜欢,可不想只因陆照阳救过傻子一命,便给他一份活干,傻子特别爱亲近陆照阳,皮猴见此暗道不好,果不其然皮猴叔叔有意将傻子交给陆照阳,愈发对陆照阳照顾,传了一手的技艺,这是皮猴努力了几年都未曾得到的待遇。
他那叔叔只把他当成免费劳力看,不假辞色,月钱也比当初的陆照阳少上不少。
若不是陆照阳拒了,惹了不快,到如今这铺子指不定便是陆照阳的天下了。
可惜他那叔叔为了宝贝女儿什么都做得出来。
想及此点,皮猴又万分感谢陆照阳,他的拒绝等来的是他叔叔的不满报复,不仅降了月钱,待遇也日渐苛刻起来,看他能撑到几时,只是顾着傻子,未将人赶走,但对众人明里暗里踩,睁只眼闭只眼,寻了各样理由,将月钱减得比这新来的还不如。
就这,陆照阳还是不走。
皮猴站起身,跟着陆照阳,见他在后院打了几桶井水,皮猴假心假意地说一同打水,到时下午开工好备着,不想皮猴几次三番,不说帮忙,说前日打铁手受伤了,打不了水,撒了一地,如今这天,泼了冷水可得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