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是皇子王爷,谁理会我?只有你,是因为我的琴声喜欢我,我若不碰巧琴声合了你的意,估计你理都不理我。”
“知音难觅。”陶挚笑着吻上宗韶。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时光里流淌着爱和温柔的光芒,他们闲说着,欢笑着,心相依,情相融,爱意在彼此间环绕。人在世间追求的幸福就是这样的吧。
☆、被人喜欢,我开心呢
过一日,建康的消息回来了,皇上同意了安小姐婚事,还派礼官来接福王去建康。
那礼官说,听闻福王随从有几个世所罕见的美男子,其中一个把彪悍的安家小姐都迷得五迷六道,皇上好奇,要尽快见见。
于是第二日一早出发,简意换了士兵衣先抱了宗璞上牛车,此后就没下来,待中途休息时,简意下车来跟在宗韶车后,自也没人注意。
傍晚时到了建康,陶挚觉得与宗韶同坐一辆车不妥,因此在前一程休息时就下了车,伴在荀皎身边在前面开路。
他二人骑马进了建康城,赏观建康风光,哪知一路两巷的人越聚越多,对他们指点议论,便有妇人将荷包、花朵等物向他们掷来。陶挚荀皎自是伸手接住,那些妇人便喜得雀跃的样子,于是更多的妇人更多的礼物砸向他们,他们越接越多,衣襟都兜不住了,妇人们欢笑叽喳不停,围随拥挤,人越来越多,将道路都堵住,二人不能前行,只得下马,后面宗韶、廖缃、宗泓都将车厢门推开,问询出了什么事情,这一下围观人群更轰动了,“呀,车里还有美男子!这人更好看!”蜂拥喊叫,跑前跑后观看,鲜花香囊水果如雨纷掷车上。
南梁礼官拼了全力在前面开路,宗泓见状,跳下车,用剑鞘击开飞来的礼物,前后吆喝清通道路,荀皎也不对那些妇人客气了,高举铁槊在头顶旋转,大喝:“让开了!”廖缃本欲下车帮忙疏通,哪知方一出车厢就被热情的尖叫和猛烈的礼物雨砸回车里去了,再不敢露头。
陶挚被一群妇人围住,寸步难移。因为陶挚一直在笑啊,腼腆的笑,招架不住的笑,温柔和气可爱的笑,那些女人简直被他迷疯了!
宗韶眼睁睁看着陶挚被那些妇人摸手摸脸拉扯衣服,气愤搜寻手下:“人呢?简意!”简意正在他车厢边满怀接花朵荷包,笑得腮帮子都酸了,听宗韶喊自己,忙挤到宗韶车门前,宗韶一边躲避飞袭之物一边怒指陶挚那里:“快去!”
简意只得放开怀里的香囊荷包,指挥那三名看热闹的士兵冲上去一阵猛拉猛扯,将陶挚解救出来,陶挚还对着那些妇人们笑呢,对士兵们道:“住手!轻些!别伤着她们!”还动手拦。
宗韶跳下车,上前抓住陶挚胳膊,扔掉陶挚臂弯里的花朵荷包,小心摘下陶挚衣领间花瓣,心疼问:“砸着没有?挤着没有?”
陶挚脸红扑扑的,一额头的汗,兴奋笑:“没有。”
有荀皎前面挥槊、宗泓后面扬剑,一行人逃似的进了礼宾院。
院门关上,每个人都大笑着,说不出话来。
宗韶只关心陶挚:“没砸着你吧?”
简意说:“快查一查,陶小弟别衣袖里藏了荷包香囊!”
宗韶瞪他。
简意笑道:“我一直以为女人喜欢我这样的风流潇洒,或者王爷这样的神仙清雅,或者廖缃那样的文人做作,或者荀皎的武将英风,却原来最喜欢的是陶小弟这般温柔精致如姑娘样的。”
宗韶沉声:“安小姐一直不舒服晕车,你快去看看,哪儿那么多话!”
拉了陶挚进屋子,宗韶说:“委屈你了。”
陶挚还笑呢:“太好玩了!人说建康有此习俗,今日算见识了。真热情有趣!——”
宗韶讶异:“她们摸你你不觉得讨厌?”
“不啊,为什么这么想,她们没有恶意的,就是表达自己的喜爱。被人喜欢,我开心呢。”
宗韶担忧看陶挚:“我不要你被人喜欢,我吃醋了。”
陶挚笑着擦宗韶鬓角的汗。宗韶一把揽住陶挚,笑说:“发誓,你此生只是我的。”
“我发誓。”陶挚笑着。
第二日礼宾院刚开院门就匆忙关了,外面不少妇孺守着,好在没人敢往里面闯。
安萱派人告知母亲华康长公主,下午,礼部侍郎来礼宾院亲迎宗韶,说禀明了皇上,因皇后忽然有恙,就不宣见了,已择栖元观附近宅院一处供居住,明日即可搬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