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如此礼遇当然因为安家的缘故。第二日出发时礼部虽有准备,派员护送,但仍然人潮蜂拥围追堵截。经过这一日发酵,整个建康都轰动了,要看看传说中的北魏六名美男子——福王和他的五个随从。
因有前车之鉴,六人都坐在车中,闭门关窗,妇人们沿途追随呼喊:“开窗啊!开开窗!”热闹不已,将道路堵塞。
有人通报,江宁王在路口,邀福王下车一晤。
宗韶与陶挚简意一车,廖缃荀皎宗泓一车,两车已被阻隔,宗韶只得下车,陶挚下来给他做翻译,简意便也下来。
民众被江宁王手下驱散,那江宁王走过来,二十多岁,面容一看就骄奢淫逸惯了的,陶挚方翻译了一句话,江宁王眼就直了,也不理会宗韶,伸开双手直接向陶挚过来:“幸会幸会——”简意转头就找安萱去了。
那边廖缃荀皎宗泓匆忙赶至,荀皎一个跃身过来将陶挚护在身后,怒目瞪视江宁王。
江宁王眯眼仰头瞧荀皎,露出涎笑:“好个样貌,性子还烈——本王就喜欢这样的收服折损,来人,将这位郎君带到本王府上喝酒!”他身后众多家丁挥舞刀棍上前,廖缃冲过来道:“我国福王在此,请江宁王以礼相会,莫坠了梁国礼仪之邦的声名!”
江宁王惊讶看向廖缃,眼睛里都是喜笑,点头:“好好好,北魏果然个个是俊美人物!福王有福,怀拥如此娇郎美仆,本王愿与你交换一二,分享美色,不知可否?”
廖缃耐着性子翻译了,宗韶道:“郡王说笑。他们均我国贵族公子,家世显赫,伴本王来南梁,非本王随属。此是我侄儿宗泓,这位是礼部员外郎廖缃,这两位皆为我国长公主之子简意陶挚,本王表兄弟,这位是镇守扬州威远将军之子荀皎,是我朋友,送我来南梁。”
廖缃翻译给江宁王听。
江宁王讪笑:“怪不得如此有风姿。可惜没去年随魏军南下入我军包围成为俘虏,否则再尊贵的魏人,也成了本王身下男宠,哈哈哈。”
廖缃简略翻译罢,荀皎已“当”的一声将铁槊顿在地上,道:“江宁王武艺如何?在下愿讨教三百回合!”
江宁王哈哈大笑:“本王何尝会与你这毛头小子交手?这样,明日我邀一场比斗会,由我国武将来与你会会高下。不过,可是有赌注彩头的,你若输了,就到本王榻上给本王做男宠!哈哈哈!你可敢比吗?”
荀皎气得眉目变色,道:“比就比,我若输了,自尽便是;你若输了,你给我跪下磕三头,叫我三声爷爷!”
简意已经把安萱拉过来了,安萱方吐过,精神不大好,道:“二哥,不许欺负我家叔伯,否则五妹去你府上闹,管教你不得安生!”
江宁王哈哈笑:“五妹嫁了人就向着外人了,二哥瞧上这些美男了,你叫你女婿送我一两个吧。”
“五妹成亲二哥还没送礼物呢,倒先要我的!皇上安置我们住栖元观,二哥想想送我什么?要不先护送我们过去住?我娘肯定想你了!”
☆、和神仙一样好看
江宁王哈哈笑道:“仙姑不想我,二哥也不是听道的主。你们赶路,二哥就不送了。”上车走了。
一行人于是前往栖元观。
栖元观近皇家园林,原是前朝王爷的府邸,那王爷因为修道,遣散妻妾,在家中修了道观,归西前将宅院都捐给了道观。安萱的母亲华康长公主便在这里修道,常年不回家,什么也不能影响她成仙大业,已经修了八年了,自称身轻气爽,也许不日就将功成。此番因为安萱的婚事害她老人家走了趟凡尘、沾染回一身污垢、累及飞升大业很是无奈,对安萱道:“儿女真是父母的债。待娘成了仙,你拉了娘衣袖一道飞升,广阔仙境自在徜徉,还成什么亲哪,俗。”
安萱道:“因为女儿见了不俗的人嘛,您瞧瞧,不哄您的,和神仙一样好看。”因拉开仙幔,请宗韶、陶挚、简意、廖缃、荀皎一道进来。
本应陶挚拜见的,但宗韶为了安慰陶挚,说“我们陪你一起去。”便都来了。
华康长公主一个个看去,眉眼不由发亮,含笑看安萱道:“果然有点仙根,眼界不错。哪一个是你夫婿?怎不过来拜见?”
陶挚方欲上前,安萱已拉了华康长公主衣襟:“娘你猜嘛,猜对了才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