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仙_作者:一壶花雕(18)

2019-02-26 一壶花雕

  方延将房契地契折好收了,摇头叹道:“若那个李伯的儿子知道这宅子乃是“玄垢国师”的,一定不会这般好心了。”

  一旁,钱三两眼睁睁看着方延将房契地契持有人改了名,只觉着心也疼,肉也疼,却只得打碎牙齿和血吞,憋得两眼通红。

  那是他的宅子!他钱三两的!方延这熊孩子怎么敢胡乱占他房屋钱财?光占就罢了,怎么还占的这样光明正大?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占!?

  钱三两很闹心。和鳞苍说实话吧,他打不过方延,如今的局势,如果不陪方延玩下去,天知道这小崽子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退一万步讲,就算方延不怒,鳞苍也不一定会相信他的话。不说吧,没准过两天方延就把他当年藏的那点金银细软房子票子全收了。

  鳞苍瞥红着眼的钱三两一眼,蹙眉道:“你干什么呢。”

  钱三两恶狠狠捂住腮帮子,冷笑道:“我后槽牙疼。”

  方延轻轻淡淡地笑了一声,拂袖进屋。

  ……

  晚间,方延独自一个住到主屋,鳞苍与钱三两一人住一间偏房,相对而立。月上中天,方延已经睡下,钱三两在自己的小屋里左转转右转转,半分睡意都没有,便决定去鳞苍的小屋里溜达溜达。

  不方便明着解释,暗中提醒总可以吧?只要鳞苍自己发觉出方延的不对劲,哪来的回哪去,日后他和方延清算旧账的时候,就能不伤及无辜。

  门没敲几下,鳞苍果然放他进屋,神色郁郁:“你来的正好,我在发愁。”

  钱三两咦了一声,预先准备好的提醒含在嘴里,拐了个弯:“为什么发愁?”

  鳞苍目光灼灼地看着钱三两,直把对方看的连连后退,方道:“你主意多,快帮我想想怎么才能看到迟舒的屁.股!”

  钱三两目瞪口呆:“你居然还惦记看他屁.股?”

  鳞苍理所当然地点头:“虽说现在已经确定的差不多了,但……看不到屁.股,始终有些不安心。”

  钱三两抽了抽嘴角,随口道:“看屁.股么,约他随便去哪个温泉泡一泡,再不济,邀他随便去哪个楼子里逛一逛,花些银子让姑娘们帮你留意着……”话到此处忽然顿住,声调陡然变尖:“不成!你不能看他屁.股!”

  鳞苍很是狐疑地歪头:“为什么不能看?”

  钱三两呵呵干笑两声,老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能看,当然不能看,方延屁股后面真的有鬼印,若被鳞苍看到,往后一定更加相信方延的话了。钱三两思及此,脑瓜仁都疼。

  “在我们人间,随便看别人屁.股是很不礼貌的一种行为,你也不想被方延误认成不懂规矩的妖吧。”

  屋外小夜风呼呼的刮,鳞苍咬一咬手指,歪头道:“那就偷偷的看,不被他发现就好了……你方才说的主意就很不错,这附近,哪里有温泉?”

  钱三两默然捂脸。

  “对了……”鳞苍忽然道:“前阵子,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跑么?这会怎么不跑了,还变得这么规矩懂事?”

  钱三两耷拉着眉毛看鳞苍,道:“唉。”

  钱三两现在也想跑,但他怕自己跑了之后,鳞苍会被方延做成炭烤鱼片。

  回想起数年前见到的,闭着眼朝他呲牙的那个瘦瘦小鲛人,再想到如今漂亮暴躁的鲛王,钱三两自觉责任重大,这一瞬间,一股护犊子的决心冉冉升起。

  不能跑,跑了留这小傻鱼怎么办?瞧瞧看看,不过几年没在他身边儿吧,原本很讨人喜欢的小鱼居然长歪了,脾气这么差了,脑子这么简单了,还这么容易被人骗了。

  这么暴躁,往后会很难讨到母鲛人喜欢的,讨不到母鲛人喜欢,又怎么生得出小鲛人呢?生不出小鲛人,鲛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钱三两想到前些天被自己捧着,五寸来长的小小鳞苍,十足恳切地道:“跟着大王,有前途。”

  ☆、第十一次解释

  六月初六,艳阳高照,宜嫁娶,结盟,会亲友,忌动土,行丧。

  这天的太阳格外有精神,光芒万丈,烤的大地像个蒸包子的竹笼。

  钱三两忧心忡忡地看鳞苍在他身前不远处摇摇晃晃,忍不住扯扯对方衣袖:“大热天儿的,非得跟着方延跑出来干什么?你可是个水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