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陆榆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陶然然坐在榻边,无力扶额,真的受不了这样的陆榆。
陆榆拉了拉陶然然袖子,再次喊了声:“娘子?”
陶然然拍开他的手,道:“别碰我。”
“哦。”陆榆失落道,然后默默转身,搬了把凳子放在窗口,然后自己站了上去,本就高大的身子将窗口遮了一半,脑袋快挨到房梁了,总之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你在做什么?”陶然然好奇地问。
陆榆闷闷的声音传来,“娘子不理我,心情不好,看风景,解忧。”
“噗嗤。”陶然然忍不住笑出声,还真是傻大个。
陆榆回过头,道:“娘子笑了,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陶然然朝陆榆走近,道:“下来吧。”
陆榆张开双臂,嘴角咧开,道:“要抱。”
陶然然看了看自己的身形,摇摇头,道:“抱不动你。”
“要抱。”陆榆道。
陶然然表情逐渐纠结,这家伙是在撒娇?
“成。”陶然然无奈,张开双臂,“下来吧。”
陆榆攀上陶然然脖子,然后一跳,紧紧抱住陶然然。
陶然然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将人松开,道:“你可真沉。”
沈无计伸长脖子想看清楚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奈何门被关上,又不好冒然上前观看,那样实在有损形象。
“难不成真像老人们常说的,夫妻俩关上门,什么事都没了?”陆易春突然冒出一句话,因为没在听见屋内传来声响。
沈无计忍俊不禁,拍了拍陆易春肩膀,道:“看来众玄弟子也不都是榆木疙瘩。”
陆易春嘴角轻抽,道:“沈公子对于众玄似乎有什么误解。”
沈无计摇了摇胸前的扇子,挑眉道:“众玄太注重形式,要求什么都一样,甚至所有弟子的身材都一样,太死板了。”
陆易春道:“这不很正常么?”
沈无计叹了口气,道:“算了,当我没说。”
这时,耳边传来木门打开的声音,只见陆榆拉着陶然然飞快地朝前方跑去,陶然然手上还拿着一个圆形的东西,上面飘着几根彩带,勉强来说,好像是个风筝。这些都还算正常,不正常的倒是陆榆,素来注重仪态,沉着稳重的人,怎么会跑得那般……丑?
沈无计道:“那是你们宗主么?”
陆易春愣了一下,道:“好像是。”
“走!咱们跟上去看看。”沈无计道,刚走出两步,只见陆易春依旧站在原地,“不去看看?”
陆易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他可不敢。
沈无计遗憾道:“好吧,那我自己。”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截了去,“去做什么?”
沈无计一看来人,无力望天,道:“徐思,你怎么还不回去?好歹是位宗主,曜灵没事忙么?”他现在都不想与徐思客套了,之前还会喊徐兄,现在是喊都不想喊了。
徐思皱眉,道:“你想我走?”
沈无计尴尬地笑了笑,道:“不是不是。”
“要走也行,你与我一同。”徐思道。
“我还想多留几日,与长亭兄好生叙叙旧。”沈无计道。
“陶肆有什么好的。”徐思冷哼一声。
沈无计道:“挺好的。”
陶肆刚走到长廊的另一头,便听见沈无计这话,眼角的染上几分笑意。
徐思一眼便看见陶肆,讥诮道:“到底是小家子气,堂堂正正站出来便是,躲在那像什么样子,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
陶肆垂眸,走上前,拱手道:“徐宗主,无计。”
徐思勾了勾唇,道:“好歹也是同窗,喊我徐宗主,喊他无计,实属生分啊。”
“够了!”沈无计出声打断道,“徐思,是你自己要留下的,好歹在主人家,怎可这般无礼?”
“对心怀叵测之人,我可不屑。”徐思嗤笑一声。
之前在书院,徐思对陶肆也是这般冷嘲热讽,刚开始还好,自从后面动手之后,二人关系更是如履薄冰,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会好转,结果不尽然。
陶肆面色不改,道:“徐宗主所言,长亭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