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臣一怔,向来淡漠的眸子里多了丝波澜,强作平静心里却控制不住地胡乱想着,不知上次跟李澜笙说的那句话他还记不记得。
果然不多时便见门口站立一人,身姿挺拔,眉目间皆是说不出的英气,一对猎鹰般的眸子盯上花臣竟也融了些笑意进去,几个大步跨来握住花臣的手反复捏揉着,力道并没有多大,却引得花臣手心发烫。
“将军……”花臣才开了半口,唇上就被柔软轻覆,回过神来眼前便是李澜笙半眯着眸子专注吻他的模样。
阿兰看得小脸一红,失措地用两手往下裳的裙摆上抓了抓才偷偷下去了,脸上却是甜甜笑着心里也跟着美滋滋起来。这份喜悦来得有些蓦然,但她知道公子此刻定也是高兴的。她曾无意中撞见公子作画,一张铺好宣纸上一位玄甲将军牵马于红枫树下信步走来,眼里尽是深情,那时她便认定公子画的定然是李将军了。
同时也认定公子心里多少是占了李将军的位置。否则那日分别,公子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试探,李将军未曾发怒,公子倒茫然了。
“不是说要去上些时日,怎得这就来了?”花臣问得随意,李澜笙却听得伤心。
“听你这话,似乎并不想见着本将。”李澜笙搂抱着花臣上楼,所用手法与搂抱其他妓子无异,只是他见花臣不再搭话,终还是忍不住解释:“再过三月,本将便要出征,这些日子适时休整,这才闲了下来。”
进了屋里紧闭了门窗,李澜笙才忍不住道:“本将听七夫人说,我走这些日,你一个客人都没接。”花臣闻言看向他,李澜笙眸里带着笑意,却深沉辽远,仿佛冬日里的太阳,阳光普照,却无丝毫温暖。每当此时,花臣便更觉心凉。
“有李将军,其他人谁还敢点我?谁不知道这大晋,跟李将军过不去,那就是跟皇上过不去。”花臣这话说得平淡,却听得李澜笙恼火。
“你可当真是妓子无情!”李澜笙重压上来,狠咬住花臣嘴唇,立刻便见了血,汇在两人唇齿相依处,比及方才一吻倒真是两种风情了。
“花臣……你当是我的!”李澜笙解了花臣衣带,顺手就揉捏着花臣身上每处,这回力道重得很,有些地方都青紫起来,花臣一声不吭,心底却是莫名跟着欢喜起来,双手也禁不住攀上李澜笙的背脊。
李澜笙却因着顿了下,重新凝神注视着身下之人,唇角勾起丝浅淡笑意,压着啄吻他一下,连带着话语中也染了笑:“真是嘴硬。”
佳节将至
这天夜里下起倾盆大雨,哗哗的雨声冲刷着街面吵得人难以安睡。花臣坐起身来往身边瞧了李澜笙安然睡颜只觉得有些好笑。
正值盛夏偏逢大雨,屋子里闷热得紧,本就了无睡意的花臣这便坐不住了,起身想去将窗户开了,刚坐下床,腰身便被拦住了。
“本将从不知自己这般不中用,你竟还这么精神。”言语间宽大掌心更是毫不遮掩往人臀瓣上捏着。花臣自知他指的什么,却仍是挣扎开来去支开了窗。
“好歹也是青楼出身,李将军这样的再来几个也无甚压力。”他这便是嘴硬了。李澜笙体力惊人,旁人不知他却不能再熟,说完这话便又有些后怕李澜笙那厮会不会压着他再来一回。只是李澜笙何等人物,于水火朝廷都能混得如鱼得水,对花臣这般程度的逞强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曾想你这般怕热。”李澜笙也没了睡意,坐在床上信口闲聊起来,看着清冷夜色下而立那人眉眼精致,是说不出的惊艳。
花臣热得领口大敞,里面清清楚楚的欢爱的痕迹早已外泄,只他毫不在意,似是想起什么般:“要说这个,更为怕冷才是。”
“哦?”李澜笙沉静地听着,淡淡地叫他说出原由,又觉得这其中能有什么原由,便觉有些索然无味了。
“幼时家中贫寒,过冬烧不起炉火,如今多少影响了些一受冻便浑身起疹子了。”花臣也是青楼长大的,察言观色总是不错,他见李澜笙听得无意便寥寥几句敷衍了事了。
语毕却是沉默了晌才听李澜笙沉声道:“跟了本将真是你莫大的福气。”花臣正要嗤笑,转过身去正对上李澜笙那双眸子,竟是说不出的温柔,一时不知自己要嘲讽什么,只得哑巴一般愣在原地了。
“还想站到什么时候?还不速来给本将暖床。”李澜笙拍了拍身边的空余床榻,不等人走来便亲自下了床双手将花臣两手握紧,等花臣再睁眼时李澜笙已将他吻住了,就如白日里他二人相见时那般,多得是缠绵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