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恩跟着点头,还是忍不住道:“比起这个,你还是好好想想此人怎么对付。”
李澜笙朗声一笑:“那简单,男人最怕什么?”
李怀恩皱着眉冥想半晌,迟疑道:“女人?”
李澜笙翻个白眼,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本将军真是糊涂,怎么能问妻奴这种问题。”
李怀恩听了只是笑:“那你倒是说说,怕什么?”
正值此时,李家军一队人已经绕山而行,从捷径而去,直击铁勒粮营。
“当然是后院起火。”
李怀恩看了他半天,才恍然大悟:“没想到你表面上正义凛然,背地里竟干这种事。”
“无所不用其极。”李澜笙笑意明朗看过对面一眼。“再说,我还想早些回去沉醉温柔乡呢。”
凯旋归来
此话听来戏谑,情真却不假。这几日里李澜笙虽专心对战,可每夜安眠于塌时,他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倾身白衣,风姿绝色之人。不论干什么,那人总是听话且乖巧的,跟他以前所有的玩物没什么不同,只是那张脸实在让人难以忘怀。
花臣此人若是女子,怕是要举国为祸了。只是这个人他既然看上了,也选中了他,那旁人皆不允粘手。除非他日自己娶亲成家将之抛弃,在此之前花臣都该是他的。
不多时,朝中便传来了李澜笙大胜归来的消息。才刚下过初雪,花臣带着阿兰去采买些新衣首饰,便在街上听闻了这件事。
阿兰虽不高兴李澜笙来,但到底是为花臣高兴的:“公子公子!李将军要来啦!你是不是也开心极了!”
花臣只是轻柔摸着阿兰脑袋,唇角笑意却难藏住,还是自顾辩解着:“那有何可高兴的,他方才大胜,待到归来也要两月呢。”
两人买全了东西,正要回去,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哟,这是哪家的小美人儿啊,穿着如此单薄快让爷捂捂。”说着竟冲撞过来要拉花臣的手,花臣面上顿时笑意全无。这声音花臣虽不熟悉,但还是记得的。可不就是宁霜初来那日,在倾城阁中闹事的柳誉么。
“柳公子。”花臣无形躲过那人拉扯,虽是温温和和问候一声,面上的神色怎么看都是十成的不悦。要说柳愚相貌也算风流,只是人品实在奇差无比。花臣本就厌恶仗着身份无法无天之人,又厌恶旁人亲近,如此一来真是对刘誉恶心到了极点。
“你干什么!我们公子可是李将军的人,也是你能碰得的。”阿兰看出花臣不悦,忙上去挡在花臣身前。柳家与李澜笙本就不共戴天,如今连娼馆之人也不配他碰得,柳誉立时面目狰狞起来,出口也没了好话。
“娼妓之人,竟还痴人说梦!”柳誉抬手就要打,叫身边之人拉住了手。
“少爷,毕竟是李澜笙的人,如今他又有战功在身,还是……”
柳誉看花臣一眼,姿容绝色实在难以生怨,便一时罢手,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得到此人。花臣只当此人不再纠缠,快步离开了,只是袖袍里的手暗暗捏紧。为何他今生便注定是风尘之人,随便什么人都能对他言辞羞辱,五指骨节分明自顾摸上脸颊。
要是……没有这张脸就好了。
今年的除夕来得甚早,花臣难得换了身红衣,又有银狐皮毛相衬,如红梅白雪,整件衣服看起来华贵不已。这件衣服自他醒来时就在了,不知是谁送来的。花臣仔细摸着身上锦缎,自顾喃喃:“不知他可赶得上今年的元宵。”
“莫说元宵,除夕都赶得上。”
花臣蓦然回头,那人风尘仆仆却依旧朗目如鹰,一身银甲红绸耀得人移不开眼,恍惚之间神色竟是十分温柔。
“回来了……”
“回来了。”李澜笙几步上来抱住花臣就深深一吻。“本将走这些日,你可曾想过我?”
“公子可是惦念着将军呢!那画轴里的画就是公子为将军画的。”阿兰笑眯眯道,花臣听了也未反驳什么,任李澜笙铺开了那副画卷。
李澜笙笑了笑:“你画艺不错。”这句算是称赞,却没说像还是不像。
花臣倒不挂心,他本意画的也不是他。
李澜笙自顾走过来,惯性握住花臣一双手捂着,他本就体热,暖意自指尖传来一直流进花臣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