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心见他这副模样实在有趣,哄道:“是我不对,没成想会被舒二公子亲得意乱情迷,实在招架不住就干脆晕过去了。”没过几息作恶欲又起,“不过,春宵苦短,舒公子何必要压抑自己?当快活时且快活……”
“你……不许再说了!”舒抑低下头伏在他颈间,“你身体有恙,现在不可妄动这不得了的心思,要安心静养。”
洛凡心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好好好,舒二公子为我运功辛苦了,我不该这般逗你,抱歉抱歉!”
舒抑见他嘴上道歉,眼里却分明还闪着戏弄的幽光,亮晶晶的,便朝他鼻尖上咬了一下,又亲了一口才放过。
浅浅回味——不尽兴,实在不尽兴!
岭下遇故人
次日清早,洛凡心醒来却发现舒抑没在身边。他起身走到外面,四处张望了几圈仍是没见到舒抑。他回到茅屋中简单收拾了一下,将屋中的陈设原原本本摆回去,又将那斗笠上的一层薄尘拍了拍才挂回墙上。
忽觉背后有寒意,回头正见一把长剑扑面而来。
“子昱?!”洛凡心堪堪避过那剑尖,先是认出这寒玉般的宝剑正是沉珀,再抬眸望向眼前人,不是自己的小师弟又是谁?
林子昱原是横眉冷对的一张脸,待看清这擅闯者的面容后硬是像吃了又酸又甜的梅子一样发生了好几重变化。他险些拿不住这沉珀剑,干脆将它扔在了桌上,上前一步抓住了洛凡心的肩膀。
“子昱,几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喜欢抓着别人……”洛凡心被他捏得生疼,蹙着眉戏言了一句,却仍任他抓着没挣脱。
林子昱怔了半晌,从前总是一副不骂人就不爽的样子,此时却难得露出些孩子般的无措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上山?”问完他又失落了,若不是自己碰巧下山来悼念母亲遇到他,恐怕他马上就要悄没声地离开这里了,又怎么会上山去?
林子昱声音冷了下来:“你不是说再也不回来的么?”这句话其实还是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可一问出来好像是要逐客一般,洛凡心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子昱见他不答话忍不住急道:“莫不是又为了百里清?离开师门三四年,除了百里清就再没别的值得你回来看一眼了吗?”
洛凡心讷讷道:“子昱,我只是无颜回来,无颜见师兄们,更无颜见你……”
林子昱这几年独自撑着这偌大的一座仙山,短短几日之间师父走了,小师兄也走了,什么都砸到了他的身上。无数个日日夜夜他觉得需要人撑一把的时候,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再也不能出现。心力交瘁之余,积攒了更多的还是怨愤。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个人在外漂荡了几年,也没见你有什么长进,剑都指到身后了还未知未觉!”
林子昱其实还想说“你瘦了些”,“你看起来有些憔悴”,“你在外面一定吃了许多苦”,可话一到嘴边就变了味:“你看看你自己,没了师门的依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丢不丢人?”
洛凡心苦笑,他是知道林子昱的德行的,吃软不吃硬,典型的得惯着哄着外加装可怜,便软言道:“子昱,你我好几年未见,何必出口就这么严厉?师兄在外面可是吃了好些苦,几次都差点死在旁人刀下,还被人下药、欺凌,你也不说两句好听的……”
林子昱果然惊怒痛惜,一边气他当初的所作所为,一边又忍不住心疼。没法朝他发火,只能拉些没所谓的人来撒气,怒言道:“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伤我行止宫的人?!岂有此理,竟然还敢下药!你一个一个报上姓名,我一定给你挨个去讨说法!”
洛凡心笑出声,眼睛里闪着夺目的水光,拉着林子昱的衣袖安慰道:“好啦,师兄逗你呢,没有那些事!一别几年,恍如隔世,还能听见你说我是行止宫的人,师兄的心里已经比蜜甜了!”
林子昱别开眼,有些气赧:“说起来,你当初确实自请脱离行止宫了,恐怕早已不当自己是行止宫的人,为了那个百里清你连命都敢不要,真是!”说罢愤愤地甩开了洛凡心扯在手里的衣袖。
洛凡心望了望自己空了的手,言道:“过去的事别再提啦,况且就算我离开行止宫了,只要子昱你还当我是师兄,我就不觉得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