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要不要再上松鹤岭要人?”
洛凡心咯噔一下。
少顷,霍沅的声音再次传出:“洛无忧早就被逐出行止宫,我们师出无名,若是盲目攻上去却没在松鹤岭上找到这小畜生,岂不又被世人诟病?”
“可往生剑毕竟是在松鹤岭上丢失的,他们有责任……”
霍沅:“蠢货,多动动脑子!松鹤岭玄冰洞是被人破了机关、打伤了弟子劫走的尸体和往生剑,天下人尽知此事,现在去追究责任,不觉得莫名奇妙吗?!况且那林子昱还是本座名义上的外甥孙,姜氏灭门我们已经被盯上了,你是生怕义盟对霍家的怀疑还不够多吗?”
“掌门,如今大少爷也是被往生剑所害,我们霍家的嫌疑或许……”
桌椅被拍碎以及一人被打伤吐血的声音随之传来。
霍沅:“以我霍家未来掌门的性命洗刷嫌疑?你还真敢讲!”
“属下知错!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霍沅:“若非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你现在早已没命了!莫再让本座看到你,滚!”
……
“派人将消息放出去吧,另外,此人对姜氏、严氏都是统一的灭门做派,却唯独杀我霖儿一人,恐怕是私仇。去查一查,看看霖儿都曾与哪些人结过仇,必须一个不漏!”
随即霍沅又阴狠道:“还有你们几个,随同主子一起出去办事,主子惨死郊外,你们一个个却都毫发无损,不该解释解释吗?”
……
洛凡心替这几人捏了把汗,忽察觉方才被打出来的那名堂主马上要转至这边,便赶紧择路撤退,剩下的没能继续听下去。不过,既然霍沅不会因此去找行止宫的麻烦,他倒松了一口气。
趁着这会儿没人,他悄悄摸进了茕楼——霍家掌门的居所。
此处原本会有人把守,巧的是霍大少身死的消息刚刚传开,惊天动地,连这边守楼的弟子都偷偷赶去瞧了,这才让他有机可乘。
这茕楼一共三层,一层其实是空的,只安置了茶几、书案、客座和玉石屏风之类的物件,应是为通传弟子或较亲近的访客临时等候用的。二层是掌门的居室,连通着三层的赏景阁楼,阁楼上也是一览无遗,能藏东西的只有二层居室。
先大致扫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几个箱柜和床底下能藏物以外,别的也没什么好翻腾的。大白天的在别人房里翻箱倒柜,洛凡心很少有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只能在心里不停地念叨:“成大义者不拘小节,我这是在为民除害,为民除害!”
好在霍沅的物品并不繁杂,翻过之后他又将物品依照原样摆放好,再次环视几周,确定没有其他值得翻找的地方了才作罢。
使出美人计
这夜,他主动跑去找了霍景。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正是使出美人计套出机密的好时机!
可摸到了霍景的门外之后他又犹豫了——这霍景是一点都不像霍霖,看起来单纯又正直,就这么去利用他对阮簌的感情套话的话实在不地道。
洛凡心拍了拍额头,事关重大,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轻声敲了一下门,听见里面传来警惕的问话:“谁?”
“阿景,我是阿簌。”
很快,房门吱呀打开,霍景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阿簌,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跑我这儿来,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洛凡心压低了声音恬着脸道:“嘿嘿,我不怕,我想你嘛就来了呗!”
“阿簌,你……”霍景手心微热,拉着他往里走,“先到里间来。”
少顷之后,里间的灯盏被点亮,只是烛芯被剪得很短,光线昏暗,将将能看清霍景略显苍白的脸色。
洛凡心顿了一下,他这才想起霍景同霍霖是堂兄弟关系,如今霍霖死了,他心情必不会好。
试探地问道:“阿景,我听他们说,大少爷……”
霍景点点头:“阿簌,我知道堂兄为人霸道蛮横,对手下人也不是很好,可他毕竟是我堂兄。”
洛凡心:“嗯,我明白,你们是手足兄弟,为他难过理所当然。”
霍景叹息:“他是长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从小到大,他几乎将身边所有的人都欺负过一遍了,却唯独不欺负我。如今他被人暗害了,我知道就算大家表面不敢说,心里也一定认为他是罪有应得,还有可能高兴得很!我无言辩驳,可明知善恶终有报,心里却还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