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有些惊讶:“你说司城筠,司城掌门仙逝了?”
司城阙:“所有人都应该感到惊讶,但邵首尊没必要吧,不正是您设了那个局,带人在家父前往东平峡议事的路上残害了他?”
众人不再议论纷纷了,在场的人里有不少都是来自幻影门的附属门派,纵使不是,也知道司城阙的这番话不比姬婉言的可以拿来议论,毕竟没有人会拿自家父亲的生死大事开玩笑。
邵成却道:“今日怎么这么多胡言乱语的小辈?不会是受了什么人的诓骗挑唆吧?那百里掣阴谋诡计多得是,司城少掌门可别被他耍得团团转。”
有家主附和道:“是啊,这几年来幻影门一直对外声称司城掌门闭关修炼,今日突然又说人已仙逝,这叫我等如何信服?”
司城阙:“众家主掌门,此事实属家父用心良苦,将行之际留下了最后的遗嘱,命幻影门严守秘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可将此事说出来。当初姜门主无意中截获了邵首尊和前任霍掌门霍沅的密信,窥知了他们企图得到御龙斩圣的野心,心惊胆寒之下才投奔了幻影门。霍沅唯恐事情败露,便与邵首尊合谋设计截杀家父。”
邵成:“既是如此,为何时隔多年才拿出来说?谁知道司城掌门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真像你所说,本座应当先杀了姜门主才对,可姜门主是前不久才遇害的,不是吗?”
司城阙拿起木盒中的玉佩又将那封信展开:“这是幻影门的掌门玉佩,而此信乃是家父临终绝笔,你们若不信大可拿去看清楚。邵首尊武功盖世自然杀得了一个姜门主,可杀了他有什么用?幻影门才是你们的心头大忌,不杀家父,你们睡不安稳。”
邵成面不改色:“太牵强了,这分明是你毫无根据的猜测。本座不清楚司城掌门对本座和霍老有什么误会,竟会认为截杀他的人是我们,但你若真有确凿证据不妨趁早拿出来,光凭一封遗嘱就想定本座的罪名?”
司城阙:“听起来牵强,其实都在你邵首尊的算计之中。当初姜家刚刚脱离霍家,他们一旦出事霍家就逃不开干系,霍家一旦被查就会牵扯到邵家。邵首尊有点觊觎之心其实无伤大雅,可若因屠灭姜门而丢了义盟首尊的荣耀地位岂不就得不偿失了?家父对外宣称闭关,一直没有把此事说出来,你们便明白这是在表态,也是在给你们机会,也正因此才绝了邵首尊兵行险招的念头。
“但你搭上了百里掣之后就有了新的方向,直到他终于找到了饬雷血,霍沅于你来说便没用了,你就想借刀杀人,推他出去替你顶罪。你故意给他写了封信说百里清的魂魄有眉目了,又故意让这封信落到了姜门主的手里,你知道姜门主一定会去找家父商议此事,于是在他有了动作之后就杀进了姜家,又在现场留下了指向霍家的蛛丝马迹,轻而易举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只可惜你打错了算盘,以为我幻影门一定会同霍家理论,两家要是打起来,不管哪边输了对你来说都是好事。但家父既有遗言,我已忍辱负重三年多,又怎会因此而步入你的圈套?你见一计失败又生一计,在姬婉言的帮助下如法炮制了严氏的灭门案,这次留下的线索更多了,条条都指向霍家。”
邵成大笑:“你自己也说了,线索都是指向霍家的,请问到底是哪里能够证明事情都是本座做的?若是拿不出证据来,就别在这儿信口雌黄了。今日霍家新任掌门也在场,对于这种捕风捉影的指控本座是断然不能容忍的,霍掌门不如站出来说句话?”
霍景已然知晓了今日种种都是冲着邵首尊来的,此时他被点名要表态也有些为难,若是承认了那便是连祖父最后的颜面都没留,若是不承认那便是助纣为虐,站到了邵成这一边。
洛凡心有些不忍,他言道:“霍掌门,你或许并不清楚这些陈年旧事,只管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就好,不必顾虑太多。”
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霍景道:“正如洛公子所言,晚辈并不清楚祖父的旧事,只知道当初我霍家带人攻上松鹤岭强行索要百里清的尸体一事,实为受到了邵首尊的命令。后来因为祖父认下了林掌门这个外甥孙,没能将百里清的尸体带回来,还被邵首尊责问了许久。”
众人听到这里已经开始动摇了,毕竟当年还有许多人是迫于压力才跟着攻上松鹤岭的,至于洛无忧包庇北幽岛余孽这个罪名能否成立,那要看个人心中的天平往哪里倾斜了。你若非销毁了百里清的尸身才算结束,那洛无忧确实有罪,你若认为人死罪销,那洛无忧护着一具尸体也无可厚非。只是谁也没想到,并未亲自到场的邵首尊竟然会是幕后指使,要知道那时候邵家分明只派了武艺不精的长子邵惟瞋带了一小拨人参与其中,这一前一后的立场落差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