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矢之的二
邵成并不慌张,冷静道:“本座责问霍老那是因为知晓了他在松鹤岭上的行事过分了,不仅差点逼死洛掌门,最后还令其自毁灵根卸去掌门之位。虽说教徒不严师之过,可本座并不希望看到无辜之人受牵连,洛无忧的过错当由他一人承担,何故以公谋私,逼得一个出尘避世的掌门受辱至此?”
提及这段往事,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洛凡心望了舒抑一眼,随即又垂下眼帘。
霍景隐忍着怒气,反问道:“如此说来便都是我霍家的错了?若无邵首尊的命令,祖父也未必会想到一具尸体还另有他用,也不会千里迢迢奔赴松鹤岭追讨索要,邵首尊三言两语就把事情都推到了一旁,可是在欺我祖父如今生不如死,没法站起来反驳?”
邵成半阖目,微睁的眼缝里闪出不易察觉的精光,抚须道:“霍老怎会生不如死?只知霍家的长房长孙已经遭到暗害了,怎的连霍老也倒下了吗?前不久还是容光焕发的人不会说不行就不行的,你既是新任掌门就有责任调查清楚,给霍老一个交代,也给我义盟众家主一个说法吧。”
霍景:“这是我霍家私事,不劳邵首尊费心。”
邵成:“若霍老只是一个教习长老那便是霍家私事,可他是霍家的前任掌门,是我义盟的首领之一,不管何人污蔑诋毁,本座现在还是义盟首尊,有权获悉义盟诸位首领的安危状况,更有责任为遭到暗害的首领讨回公道。”
霍景指尖微动:“祖父乃是因为堂兄之死受了刺激所致,并无暗害一说。”
司城阙:“邵首尊还真是八面玲珑,我司城家的事尚未解决又来关心霍家的事了。邵首尊不是要证据么?这封密信可能算证据?”
他将一封信展开给众人看,上面清清楚楚写了要利用洛凡心来复活百里清的计划。
众人的眼光都变了,这封信先不管是不是真的,怀疑的种子已经一颗一颗播在了他们的心田里。
司城阙接着道:“若诸位还是不信,就请霍掌门找出霍家先掌门的字迹作对比。”
霍景一愣,望向他时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邵成:“这算什么证据?字迹是可以模仿的,这信上可有霍家的纹印?可有署名和收信人?就算真是霍老写的信,也未必就不是嫁祸之举,若真是要寄予本座的,本座为何没收到?众家主不妨想一想,既然是一封密信,怎会这么轻易就落到了旁人的手里?”
司城阙:“既是密信自然不能轻易署名,更不可能盖上纹印,姜门主截获这封密信也是巧合,但当时的信笺上附有灵力指引,信鸽若不是阴差阳错被射下来了便会直接飞到邵首尊的手上,又何需写出收信人姓名?”
邵成:“也就是说没有确凿证据,是吗?”
洛凡心:“都被自己的合作伙伴当面指认了邵首尊仍然面不改色,想必再多的证据摆在眼前也没用吧……诸位家主,实不相瞒,姜家出事之后洛某曾与舒二公子去过稽碌城,本是想着为惨死的亡灵祝祷,帮助他们超脱,可谁知竟连一个亡灵都没发现。”
司城阙补充道:“岂止是姜家没有,严家七十九口的亡灵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洛凡心:“诸位都知道行止宫擅修驱邪除恶、点灵召唤之术,惨死的亡灵有很大的可能性会留在被害之地徘徊不去,甚至不能超脱轮回,姜、严两家一百三十二条性命枉死,没道理连一个亡灵都找不到的。我欲尽些绵薄之力却未能如愿不算什么,要紧的是这些亡灵的去处——恐怕是有人施了法术将他们全都困住了。”
莫家主问道:“依洛公子之见,困住这些亡灵有何用处?”
“我知道有何用处!”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直直走向霍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霍景:“你是何人?为何跪我?”
此人举起半截铜榄枝的发簪,几欲哭出声来:“掌门,小人只是一名簪铜榄枝的弟子,身份卑微,姓名不值一提,只因上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掳走,后来侥幸得了救治,今日才能顺利见到掌门……”
邵成喝道:“不请自入规矩何在?既知地位不高便去堂外等候吧!”
铜榄枝赶紧接道:“掌门,此事非比寻常,必须在堂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