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确定,只要我做天子,国运便可扭转?”涳泠皱眉问道。
“唔——”被这么一问,应伯又吞吞吐吐了,抓了抓自己的脖子,道,“其实,我只知道,当前国运背了天数,但其转折点为何,并不确定。贸然来找你,也是一试。”
“所以说,我不一定,非得登基做天子?”涳泠抱着胳膊,声音轻快了不少。
“可是你作为当下唯一的龙种,真的是扭转国运的关键!”应伯攥紧双拳,正色道。
涳泠表情如释重负,笑道,“既然不一定做天子,同你回京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得答应我,待国运顺了天道,你须得助我顺利离京,我可不想一辈子待在皇城。”说完,涳泠冲一旁的闲云挑挑眉。
“可是——”应伯为难道。
“那算了,”涳泠扭头牵起闲云的手,笑道,“天下的事儿,我可管不了,咱们回荒山吧,快活一时是一时。”
见状,应伯忙道,“别别别,我答应你便是,只要你先同我回京!”
涳泠挑眉,看着应伯道,“你们神仙,是不可以说谎的吧。”
应伯仰起脸,骄傲道,“我们龙族,一向最讲究信用,扯谎什么的,简直有辱龙族威严。”
“行吧,”涳泠笑了笑,对闲云道,“那咱们同应伯走一趟,这事儿办完,就回荒山,好么?”
闲云轻笑,点点头道,“嗯,就按你说的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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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入永安城
“这就是永安城了。”应伯对闲云和涳泠道。
三人腾云,从上空俯瞰京城。四四方方的城,横平竖直的街道,将金顶飞檐的皇城围在正中。
“这永安城中,颇有几个修为高的道人,为朝廷卖命。他们懂得掐算天数,此次国运之变,同这几个道人脱不开干系。”说着,应伯不禁皱起眉头,看着涳泠,“一旦进京,行事务必小心谨慎,若有人主动结交,在对方亮明身份和来意之前,需多加提防。”
“你不同我们一道吗?”涳泠忍不住打断应伯。
应伯叹气,无奈地笑笑,“其实,我的真身是无法离开皇城的,现在你所见,不过是由我的一片龙鳞,所生出的幻象罢了。”
说着,应伯很自然地拉起涳泠的手,虽眉眼带笑,却透着万般无奈,“琮儿,如今你重回永安城,是这变数之中的不变,进了永安,你便蹚了这趟浑水。该来的,不该来的,统统会来。虽有些对你不住,但,日后你进了宫,我定会护你周全。”说完,应伯冲涳泠浅浅一笑,化作纷飞的流光溢彩,消失不见。
闲云用扇子敲着手心,挑眉瞅着应伯化作的流光溢彩,嘀咕了句,“这小龙嘴上说得好听,还不都得我们自己来,他倒轻巧省事儿了。”
“应伯他,也是有苦衷的。”涳泠瞅着那流光溢彩的残影,悠悠道。
闲云瞧着涳泠失神的模样儿,十分想酸其几句,但话到嘴边,还是将那几句酸溜溜的话,吞回腹中。罢了,不过一条小龙,何必同其计较,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闲云这么想着,同涳泠落在永安城外。
化作一布衣儒生之后,闲云同涳泠进了永安城。也算是,正式蹚进了这浑水。
此时人间正逢盛世,各邦使者汇于永安。街头随处可见金发碧眼,或红褐色皮肤,眼窝深邃的外邦人。
这永安城的集市,也颇具规模,一眼望去两侧楼阁林立,门面上的铺子中,随处可见新鲜玩意儿,各式牌匾高悬。吆喝声,嬉笑声,此起彼伏。
在街上没走几步,闲云就闻到了醉人的酒香,顺着那酒香,二人在一家悬着“鸿宾楼”牌坊的三层酒楼下,停住脚步。
此时天色稍暗,鸿宾楼已是灯火辉煌。一眼望进大堂,座无虚席。肩上扛着毛巾的小二,衣着光鲜,精神满面。用餐的宾客更不用说,无论从衣着,还是气度看,十有八九多为权贵。
一小二怀抱一坛开封的美酒,吆喝着“借过嘞客官——”,快步从闲云和涳泠眼前经过,其经过之处,萦绕着淡淡酒香。
闲云用力吸吸鼻子,瞬间精神饱满。满意地用折扇敲着手心,由衷赞了声,“不错。”抬脚跨进了鸿宾楼。
小二引闲云与涳泠上了二楼,在栏杆处落座。正好可一览楼下街市,闲云满意地摇着折扇,俯瞰街市上往来的行人与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