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唐中也回过神来,质问古尔真:“他们在说什么?谢公子他背着子钰做了什么?”
要是被阿中知道了我瞒着他这么大的事情,我今晚肯定就别想上床睡觉了,早知道我昨天回到家就该跟阿中商量的,昨天说了就是夫夫同心,现在招了就是畏惧强权包庇犯人了,打死也不能说。古尔真的思绪飞速的绕着宇宙转了一圈,才又回到长安街头的早点摊,然后面不改色地说:“我也不知道啊。”
唐中瞪着自己身旁满脸无辜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相信古尔真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古尔真暗自松了口气,幸亏自己演技过关,不然一定会被阿中锤爆狗头的。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跟阿中商量。
唐中:“那你去打探打探?”
只见古尔真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一下嘴,又理了理自己坐皱了的衣袍,然后搬着凳子直接坐到了身后的那两个男子身边。
两个书生正高谈阔论,各抒己见,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吐沫星子时不时地飞溅到豆浆碗里,却见古尔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桌边,二人登时一愣,急刹车般地停下了口中滔滔不绝的话语。
其中一个胖一些的书生有些尴尬地开口问道:“这位兄台,不知……”
“二位继续说,权当我不存在就是了。”古尔真嬉皮笑脸地说。
两个穷酸书生,外加一个蓝眼睛的外族人,三个人对坐着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扔了筷子,飞快地逃离了早点摊子。
“站住,你们钱没付!”摊子老板抄起他盛豆浆用的勺子,朝两人狂奔,但愣是没有追到。
老板跑出了三百米,然后慢吞吞地走回了摊子,蔫巴巴地指着古尔真:“你替他们付了。”
“凭什么?我又不认识……”古尔真刚叫出个声,就被唐中一把捂住了嘴。
唐中朝老板说:“我们付也行,不过我得朝你打听个事情。”然后朝老板打听了谢长歌的事。
“这你可问对人了。”老板得意洋洋,仿佛亲眼所见似的,把谢长歌怎么去的折花节,怎么带走的白茭,也不知道添油加醋了几分,反正把能说的都跟唐中说了一遍。末了,还又加一句:“那小倌我也认得,他常来我家摊子吃东西的。”
唐中登时五雷轰顶了一般。这才成亲了几天,谢长歌居然就敢把青楼的人往东宫带?他是把楚玥当成什么?唐中越想越气,干脆撸起袖子直接往东宫走去。
“阿中,你别急,也许有什么误会呢?”古尔真企图拦着他。
唐中握拳道:“能有什么误会?人可都带进东宫了。”
“阿中,这事儿你得跟楚玥说,你不能直接去找谢长歌。”古尔真说。
唐中:“为什么不能?你让我跟子钰说?子钰有着身子,他受得了吗?”
古尔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得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楚玥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性,还上过战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绝对比你想得要好。”“阿中,你别忘了,楚玥他根本就不是需要你护着的鸡崽子,他是一只鹰。”
古尔真的话让唐中渐渐冷静了下来。
“也差不多到了我该给子钰请脉的日子,我去看看他。你再去多找几个人打听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唐中说。
古尔真知道唐中不会再做出直接去找谢长歌干架的事情了,于是只能乖乖听他的话,再去找人问问谢长歌那天究竟为什么会把一个小倌带回东宫。
其实谢长歌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把人带回去了。大概是白茭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使他动了恻隐之心。
“我刚成亲,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这时候往后院放人,不然这让子钰以后怎么在人前抬得起头?东宫正好缺了一位琴师,你琵琶弹得好,正巧可以补上这个缺。若是日后太子妃点头了,就让你当个侍妾如何?”
能去东宫当差,是多少人一辈子也盼不来的恩泽,白茭怎么可能会拒绝?
但谢长歌哪里知道,自己带回去了一个琴师,能在长安城里掀起一场全民八卦。
唐中到东宫时,居然看到楚玥在寝宫里跟着青松在学缝衣服。楚玥活了这么大,写点文章打打架什么的坐的得心应手,但女工是真的不会,唐中看了他几分钟,就看见他把自己的手扎到了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