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那一桌啊,在场十二张桌子,除了他们这一张,八张桌子都有些不同寻常。怎么瞧出来的,连老板都在给白夕浮打眼色!瞧他们点的那叫什么菜!寻常吃九宫格,哪有这么点菜的。
这跟举着写有“我有问题,快怀疑我”的招牌有什么区别。
祖章还在慢悠悠吃小土豆,白夕浮和熊堪琦怕待会没得吃,浪费一桌子好菜,胡吃海喝不怕烫,吞了不少。
老板的儿子端着托盘,托盘上叠放五六个碟子,快步过来送菜。在座一个长发别在耳后的男人相当客气,站起来接菜:“我来我来——”
话虽客气,杀意借着托盘上的菜遮掩,抽出外套下的□□,抵着托盘开枪连射。
白夕浮反正吃的差不多了,不与他客气,一拍桌子,整个九宫格铜锅飞起,连带着滚烫的锅和热油浇了过去。
祖章抬头惊呼:“我一口都没吃呢!”
熊堪琦则直接掀桌子,单靠一张桌子把那整桌上的人都挡了回去。
为了不惹他们怀疑,派来的居然都是人。
白夕浮被白叔暗示过,意识到事情可能还没结束,倒是没有十分惊讶,如此偷袭,想必已经做好了公关。
祖章没吃到火锅,土豆也才吃了两口,正准备美美的享受美食就被这群家伙打断了,怒火中烧,双头蛇不必召唤便沿着昏黄的地面攀爬,整个黑暗的影子将整间屋子笼罩,像个全世界在手的死神。
白夕浮亮出一只惨白的大腿骨,白叔一早就把大腿骨剑交给了儿子。
无数柄白骨化完剑的同时,白夕浮转头就跑。
慢一拍的熊堪琦拉着完全反应不过来的祖章跑路。
祖章收起双头蛇,整个人被拉得飞起,吼着:“我们干嘛跑!打啊!”
白夕浮吼回去:“打赢了又怎么样!打赢了还有!没给你在土豆里下白枯草就对得起你了!”
长江水面宽阔平和,暗里波涛汹涌。霓虹灯下,金光辉煌的洪崖洞里游客已经稀稀落落。临近的万丈高楼耸入云端,如窥视的魔眼。
水里突然响起了几声噗通的落水声,有人好奇张望,却什么都看不见,长江水一如既往的流淌。
白夕浮一行三个趴在一艘豪华游轮的船体上。
祖章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跳水呢?”
白夕浮摸了把水,没有好气:“你问我我问谁。”
熊堪琦则问:“我们要顺水去哪?武隆吗?”
“武隆能顺水去吗?”白夕浮抓狂道,“去找弟弟。”
祖章立刻乐了:“好唉!”
白夕浮敲祖章脑袋:“好你妹啊,快找他在哪!”
祖章则道:“给组长或是妹妹小侠打电话不就行了么?”
白夕浮眯着眼骂道:“我们被通缉了你信不信,一旦被发现我们就玩完了你信不信!你现在上岸就人人喊打了信不信!”
祖章不是不信,他非得跟白夕浮对着干不可。
熊堪琦赶紧拦在他们之间:“你们别吵了,我们被袭击,组长他们说不得也出事了!”
钟九诗好不容易让王哥相信,尤念是因为身怀重任而不能跟他吃饭的,并不是故意放他鸽子。没待王哥有何反应,钟九诗自己就先闷闷不乐起来。
王哥便提议要不哈尔滨旅游提前?
哈尔滨旅游计划很早就定下来,后来因为尤念出事耽搁至今,现在王哥又提起,左右不过几天的功夫,但是钟九诗担心着尤念,便提议咱们去天津玩两天就可以了,还可以自驾游。
王哥不敢有异议,小心伺候着他家女王殿下,稳稳当当地开着车,决口不提尤念。虽然心里担心着。
钟九诗缩在副驾驶座上假寐,假装自己毫无心事,实际上从头到脚都写着“老娘有心事别烦我”。
王哥把牧马人开的很平稳,进了隧道,钟九诗自己冷着冷着,从假寐变成真寐。
隧道里有黑暗和绵绵灯光,王哥看一眼副驾驶再看一眼前方路况,副驾驶上他怎么都看不够。
导航显示隧道驶过三分之一,王哥发现前侧和左侧都是黑色依维柯。这该算是巧合吧,王哥偷偷地想,也不知为何副驾驶座上的钟九诗竟然惊醒。
钟九诗仿佛做了噩梦,猛地坐起来,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幻之间的区别:“怎么了怎么了!”
王哥忙柔声安慰她:“没事没事,你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