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本宫没话跟你说了,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你回吧!”
紫玉忍住巨痛,慢慢跪下来,拉着母后的手: “母后,求您不要这样!”
越母看他冥顽不灵,只好拂开他的手,丢下他走回寝宫了。紫玉看着他母后快步走出自己视线,自己就像被抛弃的孤儿一样。
站起来时伤口的剧痛,竟然痛入心扉。又是一步一步慢慢移出宫殿。
凭借记忆和方向感,经过桃园,远远地看到政乾正在摘桃枝。紫玉刚想移步过去叫太子。但是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一声甜蜜而娇柔的声音从太子后面的不远处发出:“殿下!摘那些多花苞的枝条,过两天就会开得满屋都是桃花了!”
一个美丽的少女带着年纪差不多的婢女施施然地走到太子身边。而婢女手臂挽着的篮子已经放满桃花。
太子把摘下来的桃枝递给那个衣穿华贵粉衣拖地长裙,头戴凤凰宝石金簪的郡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然后情深款款地把她搂入怀里,低头深深地吻着她。
听到的可以不信,也不心痛。但是亲眼看到的怎会不心痛。
原来太子天天半夜带着酒气回来,就是这么回事。这样的绝色美人,就连自己也移不开视线,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真是一见倾心,再见倾国又倾城。
明知太子是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爱人;明知道后宫会慢慢塞满一堆又一堆的美人;明知太子迟早都会生儿育女,儿女成群。这些都是早就预知到的。自己还以为自己不会介意,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他的其他爱人。以为自己可以……共侍一夫。
心口像被人拿着利刀,一下一下地捅入、然后拔出,再捅入。刺痛一下比一下深入肺腑骨髓,没完没了。而且觉得被万斤重担压得无法呼吸了。
□□的伤痛已经被心里的痛完全覆盖而湮灭,变得不痛了。
原来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大方、大度。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小气鸡肠。
转过身,眼泪一滴滴地滴下来,滋润了妖娆多姿的桃园。艰难地移动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天渐渐暗了,小福子在东宫门外不停地张望着、等待着,生怕玉姬迷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玉姬才步履蹒跚地回到东宫。小福子连忙迎上去扶着他进去,有点怪罪的意思:“小主子去哪里了?”
“太子殿下呢?”紫玉想天黑了,他应该回来了吧!
“殿下政务繁忙,还没回来。”
娶妃生子,延续皇家血脉也是太子的责任,的确是政务繁忙。自己作为太子的姬,帮不了太子就应该懂大体。
紫玉不能坐,只能慢慢趴在床榻上,一口一口地咀嚼着,那不知何味的晚膳,连带苦水一起强逼咽下。
殿下早就说过不用等他回来,可以先行歇息。但是趴在床上很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的关系,以致身体四肢百骸都异常痛苦难受。
左侧、右侧、前趴地轮番转换了无数次,合上眼,强逼自己入睡,但是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太子与郡主激情深吻的画面,想忘也忘不掉,心口像在淌血一样。
不知何时,太子拿着几支桃花,静悄悄地进来了,走到床头,轻轻地亲了紫玉额头一下,紫玉立刻撑开眼睛,顿时觉得恶心。
带着另一个女子的口液来亲自己的额头,怎会不介意?忍着!忍着!我要大方!大度!我要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太子温柔都说:“原来你还没睡,你看我亲手摘了些桃枝给你,好看吗?”
紫玉十分艰难地翘起嘴角,微微一笑:“好看!殿下今晚……”
“父皇和母后设了家宴,我们一起共进晚膳。可是你是姬,没资格参加家宴!”太子惋惜地说。
是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以前已经听说过若容郡主是楚皇姑母的女儿,其父也是楚室另一支血亲,说白了就是皇室里面的近亲结婚,血统优良纯正。
“这桃花?”
太子还是含情脉脉地说:“下午我路过桃园,看到桃花开的很灿烂,知道你最喜欢桃花,就专门摘给你的。希望你天天都可以看到这桃花,就想起我对你的心意。”
原来“专门”这个词可以指两人、三人、四五六人的。专门摘给郡主,又专门摘给我!这心意真是好,还要天天让自己想起他们一起踏园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