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颐没想到自己会被拆穿,抓了狂似的对琴茶一阵拳打脚踢,吴天娇好容易拉住他,去扶在地下缩成一团的虚弱的琴茶。
“别碰我!”琴茶瘫在地下,甩开吴天娇,
生颐倚着墙,用一种复杂又麻木的表情看着琴茶,分不清是哭还是笑的,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生颐缓了缓,又上去拽住琴茶的胳膊,听到“咯噔”一声,琴茶知道,自己的胳膊被扯脱臼了,他痛得要缩回去:“洪生颐!你干什么?放开我!”
洪生颐没有理会,径直把他往外扯,琴茶滑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长长的,带血的印子,还有一个干净的小荷包。
吴天娇捡起来,打开,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个是生颐留下的字条,生颐的字她认得;还有一个淡蓝色的手帕,一张小小的旧照片,上面是生颐和琴茶,两个人都那么自在舒心地笑着。
吴天娇刚把那个荷包放在桌上,就听到浴室里琴茶凄厉的惨叫声,她连忙冲到浴室里,生颐把琴茶逼到墙角里,一只脚踩住他的脚踝,一手拿着水管往他的头上浇着。琴茶拼命挣扎想躲开,无奈生颐把他困在墙角里,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生颐!”吴天娇冲上去一把推开生颐:“你疯啦?他还在发烧!”
琴茶才得以从这空档中缓了口气,艰难地咳嗽起来。
“琴茶!”吴天娇冲过去,想扶起浑身打颤的琴茶,却被生颐一把拉开。“不用你管!”
“不!我要管!哪怕他是个小猫小狗都是条命!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我愿意!”
“琴茶还在发烧!”
生颐看过去,琴茶的衣服已经被他扯下来,裸露的皮肤已经因为高烧透露着绯红。琴茶的肋骨被他踢紫了一片,膝盖已经在地下磨破了,密密地渗出血来。
生颐突然想到当年他们认识的时候,琴茶也是被堵在墙角,被他们欺负得浑身是伤。
曾经生颐一度想过琴茶伤痕累累地唱戏是怎样的,这遍体鳞伤的红和紫和那精致的戏妆那么像...
他回过神来,看见吴天娇正在给琴茶披衣服。生颐一把扯开她:“走开!这里没有你的事!”
“你放开我!生颐!你要弄死他了!”吴天娇被他连推带搡地锁在门外,生颐转身逼近瑟瑟发抖的琴茶,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抓起来。
琴茶痛得五官都要扭曲了,但还是咬牙忍住,死死地瞪着生颐。
“看我干嘛?”生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在发烧吗?”
琴茶还没反应过来,生颐便把琴茶推倒在地,坐在琴茶身上,扳过他的头来,伸手撬开他的嘴,把手指探进了琴茶嘴里。
“唔...”琴茶开始挣扎。生颐的手指灵巧地抓住琴茶柔软的舌头,野蛮地试探着他口腔内壁:“果然是发烧了,又湿又烫....”生颐笑起来。
琴茶用一种几乎绝望的眼神看着他,眼泪缓缓地流下来,他没有去擦,在一片水汽中视线模糊起来。
吴天娇听到琴茶痛苦的□□断断续续地从狭小的屋里传来,疯狂地砸着门:“生颐!你出来!出来!你放开他!你别让他恨你!”
“恨我?”生颐愣了下,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要的就是他恨我,厌恶我,逃开我,永远地不愿意见我。如果有一天我的能力再也保护不了你,就请你永远地离开我吧。
“洪生颐!”吴天娇朝里面喊:“洪生颐!我看你是疯了,疼他的人是你,现在害他的人也是你!你出来啊!”
屋内没有回应,吴天娇呆呆地倚着门,混合着窗外的暴雨声哽咽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天娇只觉得自己的腿都站麻了,生颐才从里面走出来,他和吴天娇对视了一下,吴天娇愤然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生颐被打的偏过头去,愣了一下,径直走开。吴天娇推开门,向里跑去。
琴茶瘫坐在地下,血顺着大腿流成了千缕万缕红色的细线。
“琴茶!”吴天娇崩溃地喊了一声。脱下自己的外套来裹在琴茶的身上,掺过他的胳膊想要扶他起来。
琴茶在生颐面前伪装的坚强瞬间决堤,他攥着吴天娇的手,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哀求语气说:“嫂子...你拉一下我....我好痛,我要走不了了....”
吴天娇的眼泪一直往下掉,她好不容易把直打颤的琴茶扶起来,琴茶却闷哼了一声,两腿一软,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