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茶!”吴天娇叫了一声,慌忙搀住琴茶,朝屋外叫:“生颐!琴茶晕过去了!”
生颐又慌慌张张从屋外赶来,他没有来及穿上衣服,赤着膀子,背后触目惊心的全是抓痕,肩膀也被琴茶咬的鲜血淋漓,“你这是何苦呢?”吴天娇说:“让他恨你....”
“就让他恨,让他不再挂念我,就此别过吧。”
“你...”吴天娇看着生颐帮琴茶换好衣服,擦干头发,想起什么似的,把那个干净的小荷包递给生颐:“他的东西。”
生颐接过来,愣了愣,他知道里面是什么。
两个人都沉默了,谁也不说话,只有屋外的雨声回荡在整个屋里。
“我去叫一郎进来。”生颐快步出了门,不一会儿一郎便跟在身后进来了。
显然一郎已经等了许久,撑着一把油纸伞,后背已经淋湿了一片,他走进来,朝吴天娇点点头,紧跟着生颐进了屋。
生颐从床上轻轻抱起琴茶,一郎接过来,用很生硬的中国话说“他好轻。”
“对,”生颐把琴茶的头发别到耳后:“他身体一直不好,我给他备好了药,记得给他吃,中文看不懂找人翻译,别他妈给他胡吃胡塞!”
一郎点点头,后面跟来几个人伸手要接过琴茶,一郎说了句日语,他们便住了手,转而去接过生颐手边的药包和一郎的雨伞。
生颐继续道:“他的习惯我都记在这本册子上了,一定要记住。他早晨起来练功是空腹,等他醒了一个钟头再去准备早餐,他才能吃到热乎的。他喜欢吃甜食,记得家里备一些点心。他抽烟,别让他抽太多,也不能不让他抽,烟不是说戒就能戒的,你知道吧?然后....”生颐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尽管一郎确实还在仔细地听着....
“我说多了你也记不住,回去看那册子。”
“好。”一郎宝贝似地把那本册子揣进怀里。
生颐恶狠狠威胁道:“我把琴茶交给你了,你若是对他不好,我分分钟弄死你的本事还是有的!”说着说着,他居然哽咽了起来:“我把他看的比我的命还重要,你可得照顾好他了!”
一郎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了。”生颐说着朝一郎深深鞠了一躬。
这是他第一次朝日本人鞠躬。
一郎身后的人拎着生颐装好的大包小包,一人给一郎撑好了伞,几个人消失在夜色中。
生颐望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手:“再见。”
浓重的北平乡音。
曾经无数个童年的黄昏他在路口和琴茶道别:“兔儿,再见!我们明天见。”
可是这次,没有明天了。
北平没有明天了,我们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有h的
我比较矜【bian】持【tai】就顺势提了一下....
自行脑补吧
虽然这个h血淋淋惨兮兮...
是不是暴露了我是抖s的事实....
第42章 第 42 章
一夜的高烧,琴茶忽冷忽热,做了很多和生颐有关的梦。
他再醒来时,看到眼前的人,愣了愣,有点难以置信挣扎起身道:“一...一郎君?”
一郎朝他温柔地一笑,示意他躺下,帮他掖好了被子。
琴茶闭上眼睛,缓了缓,才平静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郎想起生颐教给他的:“我在街上...遇到你在街上....”
果然,琴茶把头埋在被子里,自嘲地笑了笑:“果然自己是被丢出来了吗?看得出来,生颐是彻底厌恶自己了。”
“他...他不要我了?”琴茶还是犹豫着问。
“嗯...没关系,从此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兔儿,没关系的....”
明明是早已预料到的答案,听到的时候内心还是猛地一痛。痛得琴茶剧烈地咳嗽起来。
“兔儿....”
师父当年的教诲就应该当真。自己以为和生颐两情相悦,其实只是自己演了一出独角戏罢了,一演就是二十多年!自己打小就喜欢他了,他呢?怕是只把自己当做玩具。一封破信,就让自己苦苦等了八年,说不定人家只是句玩笑话!他给吴小姐,赵小姐,给其他的戏子□□又留了什么纸条呢?
自己以为的一副深情,人家怕是只觉得恶心。人家都结婚了,自己还不死心,装傻充愣地赖在人家身边。现在看清楚了吧?什么北平第一旦角,什么桂川班主,都是虚名声。到头来还不是有钱人的玩具?什么尊严,什么自信,在昨晚早就没有了。总算把现实看的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