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司也顾不上其他的,跳上马就奔回了城里。
“兴安,他们可准备将江童抓走?”
“看上去还没,似乎只是想来套话。”兴安说着纳闷地道:“可是表公子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值得骠骑卫专门来一趟。”
廖明司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想着:定是有人告密。可是这件事情父亲做的那么隐秘,差点连自己都骗了,是谁告的密呢?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当务之急,是怎样帮江童先脱身。
廖明司飞驰电掣地回到将军府,将马扔给兴安,自己就快步地跑向厅堂。果然见里面有几个骠骑卫,领头的看服侍是个中郎将,贼眉鼠眼,一看便是个狡猾的狠角色。
就见他盯着坐在对面的江童,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小公子,你既然是将军家的亲戚,便能说出来父亲母亲的姓名吧?”
江童盯着那人,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和紧张。廖明司知道在江童眼里,这些曾经杀了他母亲的人有多可怕。
廖明司一撩袍服,登登登地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却谁都没看,直直地走到江童身边。
江童抬起头,目光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开口道:“哥哥……”
廖明司却面色冰冷地抬起手掌,狠狠地扇了江童一耳光,咬牙道:“谁是你哥哥!”
在场的人都一下子全部惊呆了。
第11章 约定
江童怔怔地呆在那里,嫩白的面颊上,红红的手印清晰可见。他瞪大眼睛看着廖明司,惊讶道:“哥哥……”
何青也被廖明司的举动吓到了,急忙道:“明司,休得无礼。”
廖明司却冷冷地道:“母亲,你还要忍耐到何时?”说罢看着那骠骑卫的长官:“大人可是内廷骠骑卫?”
那人刚被廖明司的举动吓了一跳,现在他一问,才急忙答道:“长公子,在下骠骑卫中郎将赵群。”
“赵大人,让您见笑了。”廖明司面现愤怒地道:“家父常年征战在外,将军府一切事物都是母亲打理,辛苦操劳。一家子百余口,都要她一人操心。”
“父亲一心卫国,却对家眷凉薄。母亲独守空房已经是将军府人人皆知的事实,却贤良淑德,非但不计较,还处处礼让厚待那些妾室们。”
“本以为这样便能平安无事,却没想到,父亲这次回来,竟莫名其妙地带了江童带来,还执意要母亲留下照顾。说这是他外面红颜知己的遗子,不但要留下,还要他跟我一样待遇。”
廖明司说着愤恨地瞪了江童一眼:“这样的孽子,本就不该留在府上,既然中郎将大人来了,便将他带走吧!”
这番话说得赵群脸色尴尬起来,他来这里,本是听程姑娘说,将军府上来了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而骠骑卫日前去刺杀佟大人遗孀江氏的时候,居然全军覆没。现场人等都被一把火烧成灰烬,无法辨认。虽然从首饰上判断出其中有江氏的尸体,却无法确定孩子是否死了。
立功心切的赵群也是听到些风吹草动就立刻赶来,并没什么证据,只是想江童不过是个孩子,廖山又恰好外出。自己只需诈一诈他,估计就会全盘交代。
但是现在廖明司这么一说,赵群也糊涂起来。眼前的廖明司不过十岁左右年纪,也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如此给自己父亲栽赃,给将军府抹黑的事情,怎么也不会是个孩子能做出来的。
赵群干笑一声道:“长公子,你如此说自己的父亲,不太好吧。要知道,令尊可是当朝大将军,用私养儿子来逼迫夫人,怎么也说不过去。”
话音刚落,就听见何青长叹一声,掩面抽泣起来:“大人,将军府何曾不要脸面呢,我自然要隐瞒,但明司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说出这番话来,还让大人见笑了。”
赵然没想到何青也如是说,这下子真是骑虎难下了。若说廖明司有可能撒谎,何青一个官宦之后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将这种脏水无故泼在自己身上呢?
看她哭的甚是委屈,赵然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只得悻悻地站起来道:“夫人,您这就属于家务事了。将军大人还在外征战,您大人大量,贤良淑德,就多担待些。”
说罢慌慌忙忙地告辞,带着人灰溜溜地匆忙离开。
见他们一走,廖明司立刻上前看着江童的脸道:“快让我看看,是不是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