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念及府中宾客甚多,不想将动静闹得太大,只得悻悻然收剑,却又不甘道:“下回叔父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赵庭阶同样还剑入鞘,昂着头凶狠地反击:“下回再有人对兰儿欲行不轨,德昭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这话说完,仲兰的心中淌过一股热流,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脸上的惊吓之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幸福甜蜜。
赵光义用阴鹜的目光注视着李仲兰的表情变化,大声吩咐道:“给殿下备轿!”
“不必了!”赵庭阶解开外衣,将李仲兰的头蒙进自己衣内,然后抱着仲兰跃上墙头。
很快,墙外马蹄声得得,由近及远,渐渐死寂了。
第22章 喝药
刚才施法的道士在门口候着,看到昭殿下果然带了个人回来,不由酸酸地撇撇嘴,戏谑道:“这姑娘还害羞呢!”
仲兰仍旧把头窝在庭阶衣内,却听着外头的声音有点熟悉,但他不好意思把头伸出来,他作为一个男子,才不想被外人看到他被另一个男子抱在怀里。
可是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哦,原来是个小子。殿下,能否让贫道也一睹你怀中之人的芳容?”
居然是师父!仲兰瞪大了眼睛,师父道安不是一个闲云野鹤的修仙之人吗,怎么又到京城来了?
只听庭阶不客气地吼了一声:“滚!”
道安没再说话,仲兰的脸燥热起来,他觉得自己该为师父说句话,可随即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动弹,这才心安理得地继续当缩头乌龟。
庭阶将仲兰抱回自己房间,将对方安置在床榻上,并顺手抽走仲兰身上的袍子,一瞬间,那满身的吻痕刺痛了他的眼,他飞快地拉起锦衾,盖在仲兰身上。
情人怎能不知对方心思,仲兰蛾眉微蹙,面上很有几分尴尬之色,结果对方以为他在羞愧,立刻兴师问罪:“就这么急着要把自己送到晋王的床上去么?”
仲兰愕然,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庭阶这家伙果然颐指气使惯了,连安慰人都是质问的口气。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瞪了一会,锦言端着一碗红色的药汤过来。
赵庭阶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锦言,一边去接药碗,锦言却明显害怕起来,手一抖,药汁泼洒出来,溅了赵庭阶一袖。
“锦言!”随着赵庭阶一声怒斥,锦言赶紧捧着药碗跪倒在地,闷头伏罪:“锦言该死!”
仲兰甚是不悦,心想:还没当上皇帝,就这么会耍威风,连对自己忠心不二的侍从都如此,这脾气是越发坏了!
庭阶沉着脸接过药碗,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他用锦衾裹着仲兰,扶对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拿起汤匙,慢慢搅动着药汤,待热气蒸腾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口,凑到唇边吹了吹,送到仲兰嘴里。
仲兰许久未见庭阶如此细心呵护,心头顿如暖阳笼罩,乖乖把药汤喝了进去。
就这么吞了几口,他忽然忆起赵光义对自己做的龌龊事,一想到对方的唾液也随药汁一齐被自己咽下喉咙,胃里不由翻江倒海,口中也几欲作呕。
药效起的作用还挺快,仲兰渐渐有了些气力,开始躲避庭阶递过来的汤匙,庭阶以为仲兰嫌苦,哄了几句,见毫无用处,登时脾气上来了,将药碗重重往桌案上一放,把李仲兰拖靠到床头,又舀一匙药汁,面对面掐住了仲兰的下颔,强逼对方吞药。
仲兰咬紧牙关抗拒,挣扎间,药汁泼到床上,染出一朵艳丽红花,银汤匙也飞了出去,弹到一尊白玉雕琢的辟邪头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辟邪的一只角被击碎了。
赵庭阶气得额上青筋直跳,怒道:“兰儿,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
仲兰虽有些愧疚,却见不得庭阶对自己凶,且觉得对方脾气过于暴躁,顿时也来了气,赌气别过脸,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庭阶彻底被激怒,他大力掐住仲兰的两腮,逼得对方不得不张大了嘴,然后端起药碗就往仲兰嘴里灌。
仲兰狂乱地挣扎,红色药汁甩了庭阶满手,可是大部分仍被强制性地灌进嘴里,仲兰不肯好好喝药,药汤呛了他的气管,他狼狈地咳嗽起来,刚入口的红色汁液如喷泉般涌发,喷了庭阶一脸。
两人正在缠斗之时,房门忽然被推开,道安“惊慌失措”地闯进来,行了个礼,大声说:“殿下,请放过我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