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欢的脸色不好,嘴唇有些苍白,走路也略有些不稳,扶着回廊边的柱子缓了许久。
宇文长庆比副将快上一步,看见魏无欢的脸色,急忙上前搀扶,关切焦急的摸上魏无欢的脉搏。
宇文长庆久病成医,私下除了研读兵法外,也研读了许多医书,走访了许多名医,医术虽不说登峰造极,但还是有些懂的。此时一探魏无欢的脉搏,眉头紧蹙,满脸严肃地盯着装作若无其事的魏无欢。
“你别装了,卧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赶紧回去给我躺着!”
副将呆在一边,看着如此严肃的宇文长庆,不敢说什么,急忙上前帮忙搀着魏无欢向卧房走去。
魏无欢脚下踉跄了几步,勉强站稳了身形,幸好将军府内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要是让人看见身为大梁脊柱的昌林军主帅身体状况竟差到这种地步,不知道朝堂上又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
宇文长庆和副将穿过偌大的将军府,把魏无欢扶到卧房。副将心中焦急难耐,忍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宇文谋士,将军他怎么样了”
宇文长庆瞥了一眼旁边静静躺着,眨巴着眼睛的魏无欢,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魏无欢勉强撑起身子,有气无力的说:“喂喂,你这个样子感觉我快死了。”
宇文长庆看着从床上坐起身的魏无欢,板着脸。魏无欢看见他的脸色,嘟了下嘴,乖乖的重新躺下身,把被子也拉到肩膀上,严严实实地盖好。
“我去叫大夫来,乖乖地躺好,别趁着我不在乱动。”宇文长庆对魏无欢说着,过去帮魏无欢掖了掖被角。
魏无欢趁宇文长庆弯腰,微微抬头,凑到宇文长庆的耳朵旁,轻声道:“你只有这个时候,最霸气。”
“嗯?什么时候”宇文长庆有些不解。
“说乖乖躺好的时候。”
宇文长庆愣了一下,脸色更沉,一巴掌拍到魏无欢的脑袋上:“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说完望着后者可怜巴巴的眼神,语气略微软了下来,“现在哪是想这些的时候。”
魏无欢听见宇文长庆的话,却装作一脸惊讶,道:“想哪些的时候?咦?宇文长庆,你不会是.....你想要就直说嘛,今天晚上我就可以满足你,嘿嘿。”
宇文长庆额上的青筋不住的跳动,要不是看着魏无欢现在生着病,他早就不知道冲上去扁这个混蛋多少回了,虽然他在晚上处在弱势,可不代表永远都处在弱势!
“魏无欢!”宇文长庆压低了声音。
魏无欢仿佛都听见了宇文长庆磨牙齿的声音,忙不迭的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埋住了半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落在外面,闪着芒芒的光。
魏无欢的眼睛着实好看。他虽身为昌林军主帅,在战场上厮杀了五年,但眼神中却不像别的武将那般时时刻刻都充斥凛凛杀气。魏无欢的眼神跟五年前那个翩翩长安少年郎如出一辙,清亮的如一汪浅浅的潭水,反射着世界上最美好的阳光,映射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宇文长庆望着这样的一双眼睛,尤其这还是属于魏无欢的眼睛,怒气已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与担忧。
即使魏无欢在极力掩饰,但宇文长庆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缓缓流淌的疲惫。
宇文长庆不再跟他闹了,在副将的焦急询问中轻轻带上了房门。
......
第七章
“宇文谋士,将军病得重吗?在里面您也不肯说,我心下实在难耐。”
副将看得出来确实着急,不停地在宇文长庆旁边踱步绕圈,搞得宇文长庆哭笑不得。
“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是需要静养。不过要是再像他这么肆意妄为,不知累地到处跑跑跳跳,到时可就麻烦了。”
“那就好,那就好。”副将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
随后想了想,还是开口抱怨道:“我们将军现在身体又不好,定然是受不得在马上长途跋涉的,方才那个一直待在长安养尊处优的赵将军竟然嘲笑我们将军坐马车?关键将军还不让我去与那赵将军争论一番!宇文谋士您说这......唉,真是窝了一口气。”
不同于副将的义愤填膺,宇文长庆反而淡淡的:“将军做的是对的。”
副将愣了一下:“啊?为什么?”
“这整个长安都知道将军是昌林军的主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