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阔_作者:南淮北枳(47)

  赵均笑,看着脚下的路,说:“我回来的时候,看见袁守禄披头散发的被押进去,我就猜你们可能要审他,以防万一,我去刘大哥那里拿了账簿。”

  陈恪也笑:“那你怎么会知道他有证据?”

  赵均弯了眼睛,说:“我就是知道!”

  陈恪也不再问他,只是默默加大了扶着他的力度。

  那时阳光正好,天地风光无限。

  作者有话要说:

  袁鸣很造孽的一个人

  第21章 如今

  陈恪叫来骆歧泽让他帮赵均重新处理一下伤口,等赵均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陈恪低头看他,说:“养好伤之前,不要再乱跑了。”

  赵均看着他慢慢点了点头,说:“你去忙你的吧。”

  陈恪听后好像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没做,便转身走了。

  赵均躺在那里望着床顶的流苏,随风飘荡着,身上盖着的被褥散发着一种吸饱阳光下青草的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他们晾被子的时候,被风吹落到了地上。

  四周的飞灰微微浮动在空中,阳光透过窗洒下来,给它们染上灿烂的金黄色,在阳光中跳跃着,欢笑着,舞动着。

  陈恪从窗前走过,转头看了看窗内,赵均躺在被褥中,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乌黑的发散在纯白的床单上,有一缕调皮的落了下来,随意的垂落在床边,与流苏一起随着微风轻拂。一线阳光打在他苍白的侧脸上,一半光亮,一半灰暗,唇色却透着点点粉红,印在一张苍白的脸上,显得妖艳异常。

  陈恪目不转睛的看了他许久,最后抿唇移开目光,说不清自己心中是种什么心情。

  内疚有之,难过有之,心疼有之,但更多的是他给他带来的一种震撼。

  从他身上,陈恪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自己,少年鲜衣怒马,一腔热血,凭着一股勇气就觉得自己能够战胜一切,所向披靡。

  他想,再怎么样,也不能再让他像自己一样,被锁在一个承诺中再也无法脱身。他想,至少,鲜衣怒马的少年时他能给他。

  陈恪刚一走到外间坐下,故谈就进来了。

  陈恪递给他手上的一杯水,说:“怎么样?”

  故谈一口气把水喝完,说:“我仿佛进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

  故谈正色道:“我没有说笑,等下我准备再和袁鸣去一次……讨教一下。”

  陈恪看着他这个迫不及待的模样,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再客气的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推出去,关上门之前,笑着对故谈说:“不送。”

  故谈看着合上的门,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陈恪继续坐在椅子上,手上把玩着从腰间取下来的玉佩。

  不带一丝瑕疵的白,正中间刻着一个行云流水般的陈字。

  既张狂又温顺。

  他带着这块玉佩很久了,从他刚入护国军开始,章老将军就把这块玉给他亲手带上了,从那时候开始,几乎从不离身,时时刻刻挂着。

  余将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恪望着他的玉佩发呆的样子,长指似玉般无暇,整个人看上去孤冷而不可亲近。

  她走过去,自顾自的倒了杯水,抵到唇边还没开始喝,就听见陈恪凉凉的说:“怎么,现在这么随便,用我的杯子喝我的水。”

  余将淋没什么表情的把水喝了,又倒了杯,拿在手上,说:“哟,陈大将军什么时候还有不共用杯子的习惯?”

  “……你来干嘛?”

  余将淋斜了他一眼,说:“打完了,闲不住……其实我是想来告别的,待在这也无聊,我那边还有事。”

  陈恪看她,问道:“你那边出事了?”

  余将淋一撩头发,腕间的玉镯刹那间露了出来,她说:“我余将淋的店,谁敢动?”

  陈恪笑:“那你走吧,如果有事,用灰声告诉我们一声。”

  “知道了,每次都是这句话……我筹划着在京城开一家分号,你觉得怎样?”

  陈恪摇头:“可别,你来了,杨花楼,醉春浮它们都不用开了。”

  余将淋嗤笑一声,转身走了。

  一会后,她又回来,探头问陈恪:“那赵均还有袁鸣你就准备留下来?”

  陈恪点头道:“既然我决定带上他们,当然就得把他们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