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梓走到了门口,回头一笑,“莫佑琛雷打不动在下面的房间里,你去找他吧,哦,友情提示,他那里有吃的。”
杜府张了张嘴,“那个,你白天上班,晚上也上班的,小心身体。”
孔梓向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并没有回头。
这家店铺装修老旧,颇有五六十年代港剧里那种被岁月洗涤过的老式茶餐厅的味道。一进门便是几张桌子和椅子,却一直是油腻腻,像从来没擦干净过一样。头顶着个大风扇,呼啦啦地猎猎作响,那声音活像个拖拉机似的。
杜府走过了餐厅,穿过乌漆墨黑的厨房,推开了后门,往楼下走去。
方才那被烧了的厨房,在黑暗中瞧不清模样,如拿着手灯细细一照,会发现没有一点烧焦痕迹。当然,只是看着挺脏的。
楼下只有一间屋子,封闭无窗,不过十五平米左右,放着一张双人床,衣柜,书橱,电脑桌等寻常的家具,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奇怪的原因,还有个空荡荡的鸟笼子。
房间里也是一片乌漆麻黑,只有那电脑显示屏闪着贼亮贼亮的光,简直要刺瞎人双眼了。
“我说你就不能缴个费,韩修特别说了这越是黑的地方,这些光亮是要弄瞎人狗眼的,你瞎了我无所谓,可这么多事儿谁来干!”杜府的鼻子和狗似的,一进房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韩修说的?这货医科还没毕业,你也敢听他的话?前几日我只是有些拉肚子,这货不知道煮了什么东西给我喝,搞得我足足几天都下不了床。”电脑前坐了个人,隐藏于身后无尽的黑暗之中。
“哦,你拿着带薪病假不也挺舒服,游戏打得这么欢,让你现在出去打怪升级直接KO。”杜府凭着本能,在黑暗中只凭一眼,就清楚了烧鸡的方位,轻手轻脚探头探脑地挪了过去。
“滚蛋!”电脑前坐着的人双眼紧盯着屏幕,两手不离键盘,也不知是用的什么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抓起身旁的废纸往后面那偷偷摸摸的人身上砸去。
一砸一个准。
那只是团起一团的废纸,可是却像铅球般有力沉重,杜府的手一缩,就在此时,灯亮了。
“哟,老天开眼,感天动地,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寻找光明。”杜府的话说不到一半,又一团废纸扔了过来,只是这次他巧妙地避开了。
坐在电脑前的男子转过了身,二十四的年纪,童颜却带着些成熟,眼睛特别的大而圆,再配上一头微卷的墨发,第一印象便是软萌二字。
杜府清楚地明白,这一切都是假象,是假象!
这莫佑琛要是能称得上天真可爱,那母猪也可以上树了。
“哟,出息了啊,竟然能躲过我的攻击。” 莫佑琛笑了笑,这笑容软软糯糯的,把烧鸡递了过去,“今天的调查可是有结果了?”
“有既是无,无既是有。”说话间,一根鸡腿没了。
“杜府,大晚上的你欠抽,是不是!” 莫佑琛又从边上撕下了一张废纸。
“这你可得问大诗人,这孙子满口的之乎者也,这病会传染!”
莫佑琛不再搭理他,转身继续对着电脑,“砰砰砰”地敲打着键盘,每敲一下杜府的心就一阵狂跳,好像坐了跳楼机那般。隐约看见显示屏上是某个未推出的游戏,两个身穿古装的男子提剑厮杀着,略有些中二。
杜府的胃不痛了,开始说起了正事,“我去现场仔细看过,炸了好大一个窟窿,没有□□的碎片,没有□□味,就好像凭空这么一炸,估摸着和那些东西逃不开联系。”
莫佑琛敲打键盘的手停了下来,显示屏里对着他的男子因为他突然停止了动作,被对方无情地一刀毙命,领了便当,屏幕上瞬间跳出血红的大字,“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
莫佑琛转过了身,眉头一皱,“你可有感觉到不同的气息?”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这才刚到,那些人民公仆就前仆后继的也到了,我就开溜了。”看着莫佑琛渐渐沉下的脸,知道他就要开口大骂了,杜府知趣的立马又补上一句,“我让那些“兄弟姐妹”去打听消息了。”
莫佑琛:“这事有些不对劲,按道理那些警察不会这么快赶到事发地点,今天简直神速啊,杜府,竟然还能跟你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