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在祭天大典上说出这些话,我自是有证据的,陛下,请听我说完。”
耶律极指着景辕。
在北商所有朝臣面前,将景辕的罪证,一件件数出来。
“一为唆使,污蔑朝臣,挑破官员。二为不孝,不娶妻生子,整日想断袖分桃之事。三为大不敬,在陛下上朝的金銮殿私自改造,不尊重陛下。四为不道,在南照,妇孺小孩都不放过。五为淫乱,六为滥杀无辜,玷污太子妃,将其和腹中骨肉杀害。”
话语毕,群臣大惊,十罪占三罪便是杀头之罪,而景辕居然占了六罪!不仅死刑,还得千刀万剐。
“北商陛下公正严明,还望秉公办事,还嘉禾一个公道。”
“耶律皇子一下子列出这么多条罪,若没有证据,可是污蔑朝廷命官之罪。”
有人打了一个响指,外面走进来一排人,有男有女,有侍卫太监,也有平民百姓。
“他是五年前被害的中书令的仆人,他手里有证据,中书令当年并未勾结朝臣,此乃污蔑。不义之罪不必说,看他身边的男宠就知道。私自改造金銮殿,是所有大臣有目共睹。这些是南照屠杀之夜侥幸活下的人,他们可以作证。”
耶律极指着一个男人:“这个人,是嘉禾被害当日的马夫,他可以作证,当天在回程的马车上,嘉禾有过呼救,但是被景辕捂住嘴巴,他想救嘉禾,景辕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只能继续赶车。”
沉胥看着那个瘦弱男人,马夫并不是当日的马夫,可是,他是景辕的人,他说的话谁会信?
☆、关于祭天(5)
耶律极击掌,又有人把物证呈上来,他指着一件件说着。
“这个,是被摄政王害死的朝廷命官的文书,这个,是万人血书要求洗刷冤屈……这是南照倾覆之日,死亡人数名单,还有这个,是从摄政王府里搜出来的嘉禾当日所吃下的□□。”
慕容凌此刻也站出来:“耶律皇子说的,都是实话。这个马夫,确实是当日赶嘉禾那辆车的马夫。”
如果只是耶律极一个人说,可能还有人怀疑,可是,现在连太子都为他作证,众人开始相信耶律极的话。
耶律极朝慕容天归跪下来。
“人证物证俱全,还请陛下,秉公办事。”
慕容天归在犹豫。
朝臣纷纷谏言。
“摄政王所犯六罪,已是罪无可恕。”
“陛下,摄政王虽辅佐陛下十多年,但是陛下亦不可袒护啊!”
“望陛下深明大义,秉公办事!还北商一方正气!”
“……”
“望陛下深明大义,秉公办事!”
“望陛下深明大义,秉公办事!”
群臣跪地高呼。
景辕入狱了。
虽然还未判罪行,王府也没有被抄,但是堂堂摄政王何时这般落魄过?朝堂上传出风言风语,说摄政王快要失宠了,太子的春天要来了。
天牢。
破旧窄小的床上放着一床被褥,中间放着一张矮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酒壶,桌旁的地上坐着两个人,皆穿着囚犯衣服。
秋末,降温了,囚服轻薄,牢房也不比王府,不透风,但是湿气重。
沉胥头埋在膝盖里,对着手心哈口气,搓搓手,又喝下几口酒暖身。
“让你好好呆在王府,你要跑来,这下舒服了?”景辕把他的两个手握在手里,放着衣服下暖着,语气责备:“就算是想陪着我,也不用这么做。”
沉胥抽出手:“谁想陪着你了?少自恋。我是想体验一下牢里的生活。”
说着他手一撑,跳到床上,木床立刻发出“吱呀”一声。
沉胥缩在被子里:“这里不挺好的嘛,够黑,适合睡觉,还有酒,还不用操心朝政。”
“是不用操心朝政,只不过,要操心项上人头明天还在不在。”
“你是摄政王,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了?”
“胥儿看起来好像并不担心。”
“你不也一样?”沉胥笑。
其实祭天当日耶律极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沉胥后背都在滴冷汗,可是后续一想,别说那些罪证真实度有待怀疑,就算全部是真的。耶律极想利用这些伪造的罪证杀死景辕,他以为慕容天归是傻子?杀了摄政王,好让他西辽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