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景辕自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过,甚至在皇帝宣布把他打入天牢的时候他都没有眨下眼睛,沉胥就知道他不会有事。
至于为什么要来牢里陪景辕,嗯,他大概就是脑子抽了。牢里真的不舒服啊啊啊,他现在还能申请出去嘛?
景辕也跳上床,把他搂进怀里,两个人缩在一小张床上。只有沉胥一个人还好,现在景辕也上来,“吱呀”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你是不是长肥了?”说着他在景辕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这段时间,是不是吃的太好了。不过你放心,就算你肥的像一头猪,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他把景辕搭过来的腿拿下去,把自己的一条腿压到景辕身上,床因为两人这个动作,又晃了一晃。
景辕把腿抽出来,反压在他身上,他又压过去,景辕又压过来……一来二去,只听“咔嚓”一声,两人双双躺地上了。
第二日,狱卒来给他们换床。搬走坏床的人进来看景辕一眼,看他一眼,搬新床进来的人,看景辕一眼,也看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真强!”
沉胥在心里咆哮“我们不是……我们没有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狱卒看看他,一副,“我们都懂”的表情。
铺好床褥,沉胥手撑在地上跳上去,这里踩踩,那里坐坐。
景辕道:“木匠做床不容易,请珍惜公物。”
“我是试试质量,看起来这张床要比昨天那张质量好些。再说,昨天床散架,分明是你的责任。我一个人没事,你爬上来怎么就有事了?”
“我爬上来也只是晃了一下,胥儿别忘了,是你昨日要争着在上面,要是我们安安份份的,床也不会有事。”
“什么我争着在上面?你胡说什么?”
“好,是你要压着我。”
“我……”
沉胥气愤,不想看景辕,移开目光的时候突然看到木离长大嘴巴站在牢房门口。
“王爷,王妃,你们要是不方便,我等下再来。”
“方便!”
“方便。”
两人异口同声。
木离这孩子运气不错,每次来都赶上关键时刻。
木离向景辕汇报:“属下已经调查清楚,太子勾结耶律极,把嘉禾的死嫁祸给王爷,耶律极已经深信不疑。耶律极离开当天还去见了皇上,那意思好像是不杀王爷,他西辽不会善罢甘休。”
“慕容凌那边有什么动静?”
“属下已经派人盯着太子,可是在耶律极离开之前他都没有与耶律极见面,我们暂时还没查到他们以何种方式联系。”
“搜不到证据,太子是不会承认通敌。罢了,就放他一马,木离,执行计划二。”
“是。”
木离走后沉胥问:“什么计划一计划二?我这么不知道。”
“计划一是破釜沉舟,在搜到慕容凌通敌罪证的前提下,可以一举扳倒太子。计划二,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退而求其次。木离会把真相告诉皇上,皇上会赦免我,但太子也会毫发无损。”
沉胥点点头,果然一切都在景辕的预料里。
“景辕,记得在归心湖,你跟我说,归心湖是你父亲为了他喜欢的男人建的,你说,要是他们都没有娶妻,他们会在一起吗?”
景辕没有说过他父亲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但是沉胥知道,那个人是慕容天归。
景心,慕容天归,归心湖。
他们当年必定是有过在一起的冲动的。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相爱,害死了景辕的母亲,造成了母后一生的悲凉,同时受牵连的还有他,景辕。
要是当初他们两个在一起,是不是不会有那么多悲剧?
景辕思考了一下说:“不会。”
“为什么?”
景辕把他抱到腿上,环着他的腰:“胥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好奇。”
“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和我们一样?男子之恋,在他们那个时候是绝对的不容于世。那个男人,他需要靠联姻来稳固地位,要是被人知道他喜欢男人,他不仅会失去权力地位,还会名声扫地。而我父亲,其实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他已经和我母亲成亲了,母亲肚子里已经怀着我了,他却对另一个男人动了心,害我母亲悲痛欲绝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