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养成摄政王_作者:昼眠夕寐(95)

2018-12-01 昼眠夕寐

  “本王,”谢陵银牙一咬,“本王不急,少将军若是有看的入眼,尽管带走。”

  亓御抬起眼皮,扫过朵朵娇花,淡然无味,道:“那就她吧。”

  谢陵心中天雷滚滚,看了一眼被亓御指中的娇花,却是冷着脸冲甲卫们说话:“全部带下去!哪来的回哪去!”

  亓御摆摆手,甲卫开始‘搬花‘退离。

  “怎么,摄政王没有看中的?”亓御从容不迫。

  谢陵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亓御冷峻的面容,好不容易回来的人,一来便搅的他心翻天覆地。

  思来想去,斟词酌句,他才回嘴:“我心中藏之的人,已经自己来了。”

  亓御不动声色,缓缓道:“那他走的久吗?”

  谢陵摇首:“我慎重想了,将来七八年里,他若不来,我便去。他在哪里画地为牢,我也就在哪里安身立命。”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两情相悦最好,实在单相思的话,那便后退守候。

  亓御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长案后的人,什么时候他也需要委屈谢陵将就自己了?

  一阵短叹长吁抒发无奈,他宿命中能让他一眼屈服的人,两世也就这一个,百炼而成的钢成绕指青丝,铁石心肠亦要化绕指柔情。

  “还批折子吗?”亓御扬起下巴指指长案上的奏疏。

  “……”谢陵呆然,“暂时不批了。”

  趁着某人神智分离之际,亓御前进一步,整个怀里浓郁着清浅的龙涎香。这才是没有任何杂念隐思,全身的每滴热血都渴求的拥抱。

  谢陵不由自主的环住禁锢自己腰身之人的脖颈,燥热的气息喷洒过微凉的肌肤。

  “为什么不跟我说那个宫嬷的事?”亓御的自控力远非常人,纵怀里的人如何发烫,他自岿然不动。

  谢陵清晰觉察到腰间轻重不一,索性把脸贴在他的颈侧,嗡嗡作答:“从前…是噩梦,也是耻辱,难以启齿,很害怕,怕有人知道,恨不得……”

  “恨不得杀了别人,也杀了自己。”谢陵说不出口的,他却知道。

  早年皇室也有不少早熟的皇子,打小就栽在温柔乡。身在房事启蒙早的谢陵却也后怕成这样,他隐约能觉察到那个宫嬷混账的不轻。

  戎马倥偬的亓御也曾在军营里被耳濡目染,脑海闪过几多耸人听闻的欢好之法,也知晓有些人有娈童之好,却也难以想象半大的孩子可以经历这些事。

  瘫软在他胸膛的人,阖着眼不深不浅道:“那个人有条很长很长的裙带,我…逃不出耳房,只能…只能杀了她…”

  痛苦至极的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阴暗成了他心里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口。谁承想,本是被太后派来照看他的人,却是命中难逃的劫数。

  唇上乍然一热,温软却是极富狂热的吻终结了他心里草长莺飞的回忆。心底疯长着另一棵参天大树,春水细雨浇灌着丹田。

  脑海一片空白,再有意识的谢陵已然被人压在长案之上。压着他的人藏不住的笑意,目中的光璀璨华曜。

  亓御俯视着谢陵,眼角轻动:“听说你养了个孩子?”

  谢陵指尖抵着亓御胸膛,缓缓起身,自己整理了衣襟。道:“所以,你还能避我几年。不是那封信,只怕偷着回的你,再偷着走了。”

  亓御握着抵在自己胸膛的手指,神色略有不自在,只是好整以暇道:“我倒是怀疑那信是你故意为之,激我的,摄政王果然不同往日了。”

  谢陵微哼:“比起亓少将军,差之千里。步步为营,不知不觉的骗了老,哄了小。”

  亓御不加掩饰一笑:“你一说骗了老,亓大将军来信痛斥了我借他精忠报国的良心,骗他粮草给襄成王府。我打算去见父帅,赔罪他老人家。”

  谢陵微蹙眉,不赞同道:“听闻亓大将军管教亲子素来刚严,我不猜这话真假几分,但亓大将军坑人当是好手,你能清洗禁军,你父亲可是丰功至伟呐。”谢陵双目幽然,语气几分戏谑,“高京这边浑水你趟,亓大将军脱了身,便直接一锅端了最富庶的荆南王府,连戏台子都没让荆南王摸到,自己又赚的盆满钵满。”

  亓御对谢陵这番阴阳怪气,却十分契合他父亲形象的话,但笑不语。

  谢陵见状,抬起另一只手伸出两指捏住亓御下颌,左看看右看看,品鉴似的发言:“你跟亓大将军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