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袁霄点点头道。
明明只分开一天,袁霄就有些想陆深了。他晃晃脑袋把男人的面容从脑海中抹掉,怎麽说他们现在也算是吵架,他才不会主动去联系那个固执的家夥。
袁霄既然答应照顾左暮,所以现在为他清理身上这个重任自然就降临在青年身上。袁霄将男人引到浴室让他坐在一边,自己则站在浴缸边放洗澡水。
等待水满的这个过程中,袁霄看著眼前呆呆的左暮,突然悲从中来。
他的师父曾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总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因为长得好看,再加上气质卓越的缘故,在莫里斯有很多人都对他抱有热烈追求,其中还不乏动粗之人,但因为左暮的实力强劲,那些人也从来没有得逞过。
在小时候的袁霄心里,左暮就是像父亲一般值得崇拜的存在。
可是现在的左暮……青年握住男人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尽管不知道贺拉斯用了什麽办法,让左暮的脸庞看起来还是那样年轻,但袁霄知道,这个人的内里早就不是他认识的师父了。
到底是谁……竟然对师父做出这种事情来……
袁霄咬著下唇,这个在面对任何困难和痛苦都不曾低头的青年,眨了眨眼睛後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流过脸庞。
他整个人趴伏在左暮的膝盖上,忍不住痛哭起来,但即使是这样的大哭,青年依然压抑著自己的声音没有出声。
左暮如同老旧的机器人一般微微歪了头,似乎并不能理解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怎麽了。
确实,对於没有灵魂能量的左暮来说,还能对袁霄有所反应已经是十分不错了,这恐怕还是当初贺拉斯没有将他的灵魂能量完全提取的缘故。
但这样一丝微弱的灵魂还能维持多久?谁都不知道。
袁霄哭著,突然感觉到一只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似乎是在安慰自己,青年僵了一下,随即愕然的抬起头来。
只见左暮眉头非常小幅度的蹙起来,随即如同卡壳的录像带,嘴巴微微张合,很长时间以後才以沙哑的声音道:“杀了……我……杀……”
第83章
如果作为一个人,却只能被迫当做别人手中的杀人工具,只能没有自我、没有自尊的活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你会如何选择?
左暮本身就是一个自傲的人,如果他有能力控制自己,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就这样悲哀的生存下去。
“师父?”袁霄抬起头,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显然是大哭以後的样子,他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左暮从喉咙发出“呵、呵”的声音,唯一能听清的字眼只有一个“杀”字,他用那双呆滞的眼睛看著袁霄,如同已经瘫痪的老人。
“师父,说不定会有别的办法……”袁霄说著便想站起来,却突然感觉到身子一沈,又跌回到原地。
“怎麽回事……?”他的身体如同灌了铅一般沈重,青年挣扎著想站起来,却发现身子根本不听使唤。
这时,他听见浴室门口有人过来,袁霄刚想开口呼救,就见门边站著的左涵,正似笑非笑的看向这边。
袁霄张了张口,却还是把原本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道:“你……有什麽事吗?”
左涵停了一下,才走到他面前,冷笑道:“别假装若无其事了,我知道你现在动不了。”他说罢晃了晃手上的终端屏幕,那上面显示的正是浴室里面的情形,却不知他到底在多少个房间内安装了摄像头。
袁霄也不再隐瞒,直说道:“你想做什麽?”
“我倒是很奇怪,你现在看见我,怎麽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左涵俯视著他。
“没什麽可惊讶的。”袁霄冷道:“陆深让我防著你,但我没有听他的话,而现在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你……傻子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那个朋友确实很厉害。其实如果今天他在的话,我估计也不敢就这样贸贸然下手,我真该多谢你给我的信任。”左涵说。
“别说那麽多废话。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麽?我们和你无冤无仇,更对你没有什麽威胁!”袁霄不解道。
“怎麽会没有?”左涵一下生起气来,他指著左暮道:“这家夥都失踪了那麽多年,你为什麽还要把他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