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了。对付这么个小姑娘,本王这气场不用任何言语,已经足够将其击倒。
果不其然,小姑娘小脸煞白看着我和曹灏,抖着嘴唇嘟哝了一句:“王爷……”就捂着嘴跑了。真真可怜见的。
本王刚想叹息一声,却听见背后呜咽一声,唐稳这货一脸悲戚的也掩面跑了。他这凑的又是哪门子的热闹!
曹灏见状,一脸高深斜着嘴角看着唐稳的背影,少顷转过头来看着我一笑:“多谢王爷。”
我点点头,往回抽手。这厮却不放。非但不放,反而贴上来些:“王爷帮了臣,可让臣怎么报答王爷才好。”
你个花蝴蝶还在飞呢。我眯眼看他:“怎么,想以身相许?曹公子可愿意在下面?”本王可没忘记,那日本王装醉的时候,他远远缩在角落的情形。打死他定然都不肯被人压。
但这次他竟然迟疑了一下,想了想道:“还不是时候。不如这样,来日臣帮王爷寻回那三千石粮食,当做报答。”
我心里想的都是那三千石米,当时就忽略了他那句“还不是时候”,问:“怎么寻?”
他嘻嘻一笑:“王爷到时便知。”继而将脸凑到我鼻前,压低了声音道:“今日王爷吃亏,让臣给轻薄了,不如臣让王爷轻薄回来,算扯平?”说罢将唇送上来些,垂下眼看我,模样无比妖孽,就好似本王第一次在楚子阁见到的他那般,风情万种。
本王的心肝不由自主颤了颤。不着痕迹的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转身往回走:“不必了,你这也不是头回轻薄本王。”
听见身后低低的笑,本王突然就觉得本王这话傻透了,简直一塌糊涂!
云滇的官仓开始向百姓派粮,虽仍旧是有些霉了的陈粮,但因不收银钱,百姓的情绪尚算平稳。
这日,曹灏从于庭昀那得来一个消息,说姜银宝押粮来的那日,许庆带着云滇官员只验了一车粮,的确是陈粮,但姜银宝当时就说,因走的水路湿了一车新米,故而在沿途补了一车陈粮,其他都是吴州新米,还要开车让许庆验看,却被许庆拦下。
还有一件事情很蹊跷,就是前几个月有个醉汉,半夜喝醉跑到街上撒酒疯触了宵禁,按犯夜罪名被笞打二十,那醉汉不服,受笞时候就嚷嚷有人夜里在官仓附近搬运东西,怎的不受笞刑。结果这醉汉又被笞打了四十,罪名是胡言乱语扰乱视听。
听到这里,本王一下便联想到那被许庆拿了却不知所踪的几十人,无奈探子打探了几日,都查不出那些被许庆捉拿去了的所谓暴民被关押在何处。
不由得,本王就有些阴郁:“小小一个知府,竟敢同本王叫板。难道真要逼本王用非常手段!”
曹灏见状递过一套百姓衣衫,道:“王爷,要处置个许庆不难,可难道王爷不想知道那三千石粮食去了哪儿么?”
我沉着脸看他,他将那套衣衫送到我手上,柔声道:“臣带王爷去个地方,王爷,何不先跟臣走一遭再做定夺?”
三匹马,三个人。本王同曹灏扮作两个伙计,跟着赶了一辆平板车的牛老爹,往巴彦山而去。
巴彦山在上垟县南八十里,那里有一个摩梭老寨。
那个摩梭老寨,已经存在了几百年。无论皇帝谁当,始终沿袭着族人自治的传统,因此即便在我朝,也任其自成方圆,云滇州府也几乎不理寨中事务,只做了个名义上的地方官。
摩梭族同我汉人习俗不同,百年来都是女子当土司,除了一些茶叶粮食交易,极少同云滇当地百姓打交道。近年也只因购买上垟县产的滇红金针,才与上垟县有些来往。
这牛老爹就是上垟县每月负责往巴彦山送茶叶的。因曹灏要带本王一探摩梭老寨,于庭昀便让牛老爹带了我俩同往,并未将我二人身份告知,只同他说是他的朋友,以后也想跟摩梭老寨做些买卖,想先跟去踩踩道。
牛老爹是个老实人,连连答应,只让我们别乱说话,很是照顾后生。
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偷偷问曹灏为何要去老寨。曹灏看我一眼:“整个云滇,只要王爷想搜,没有搜不了的地方,只除了一处。如果王爷要将一批人藏得无影无踪,王爷会挑哪儿?”
我想了想又问:“不是说老寨不太与外面的人打交道么,怎么会揽这种事情?”
曹灏闻言笑着看我一眼,问:“王爷,臣有个问题想问王爷。在王爷眼里,有什么东西是拿任何东西都换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