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车,去斗宸宫吧。”他对李贵说了一声。
在最无助之際,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吕嗣行。
吕嗣行正在府里用膳,吕嗣荣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也不说有什么事情。吕嗣行见状,便把殿里的下人们都打了出去。
“嗣荣,怎么了?”吕嗣行关切地说。
“太子哥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所以,我才来找你。其实,我,我和萧季凌是、是情人的关系,父皇赐婚,惹得他生气,可我怎么能不应呢?我不应他会死的。现在,现在,他很生气,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吕嗣荣此时抓着头发,直是有些癫狂的状态。他的样子很迷茫,很无措,眼前的吕嗣行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母亲早死,父亲与他不亲近,只有祖母关心他,对他来说,吕嗣行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男性长辈。
吕嗣行看着他这样子也有些为难,“我去劝劝他吧。男人必定是要成家的,何况你还是皇子,那成家就更加必不可少了。他若是真心待你,就不会如此娇蛮到误了你的大事。断袖之癖可以有,但总不能误了婚姻。”
“谢谢太子哥哥的教导,我被您说服了。“吕嗣荣真切地走上去抱住了吕嗣行的臂膀,头靠在对方肩上,“太子哥哥,有您真好。”他闭上眼睛说。
这事儿折磨得他有点崩溃,他舍不得说萧季凌,可是萧季凌也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愿意理解他。除了吕嗣行,他没有别的倾诉对象。
在他心底,一直希望有一个可以依赖的男性长辈。今天,他终于有了。
吕嗣行望着他,脸上有些哭笑不得。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皇室兄弟间都是尔虞我诈,可是吕嗣荣待人实在太真诚,光是在一言一语一个动作间就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真心。也正是这份善良温柔,最残忍,最伤人,因为它让人不自觉地想去爱惜它的主人。
“有我在呢,什么都不用怕。”吕嗣行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
当天,吕嗣荣留在斗宸宫“避难”,到日落才回去遥王府。吕嗣行独自去了遥王府,去了雷豆轩。
吕嗣行每一步的脚印都是端正的,只能用气度高华来形容。
“是太子殿下?”萧季凌本能地戒备,因为他从前预谋贿赂过他,“您想怎么样?”他警惕地问。
“别紧张,本太子不是来和你谈交易的,只是有一些话想和你聊聊。”太子很坦然地在凳子上坐下了。
“怎么说?”萧季凌放松了。他以为太子是代皇帝来处置他这个卑微低贱之人的,结果不是。
“男人娶妻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况且皇室子弟,娶妻更是必要的。这些并不妨碍男人之间的感情,这世道,连女子都不敢奢求从一而终,何况是男子呢?”
吕嗣行的话一针见血,友善的微笑透露着劝说的意味。
说到这,看着萧季凌的他又叹又笑的,“傻瓜,嗣荣是男人,男人当然会娶妻,这不是很普通的事情吗?有什么好看不开的?你好应该简单接受,连这也看不开的吗?”
萧季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从吕嗣行的话中找不出毛病。良久,他咬了咬下唇,视线望着前方的地板,沉声道:“那是要我做他的外室吗?他平时和妻子待在一起,想我了就叫我出来陪一会儿?我是他的玩物,呼之则来来挥之即去?这样公平吗?”
吕嗣行拍了拍他的臂,没好气地一笑,“当然公平!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妻子的。你说的自然没错,的确是这样的,但这些事都是互相的嘛。外室、玩物,嗣荣对你来说也一样。”
萧季凌松开他的手,苦笑着开口:“不过是所谓的公平罢了。您说的都有道理,我驳不过。不过,不重要了,我不会再缠着他。”
萧季凌走了,留下吕嗣行一个人诧异地歪着头。
他是真的劝萧季凌看开,不是想让他们分开。
太子殿下的观念就是这样啊,观念十分“端正”。虽然他不喜欢玩断袖,不过别人喜欢的话那也没什么。在他的观念里,一边拥有婚姻一边玩断袖,岂不美哉?岂不两全其美?
第33章 嫁娶
吕依却很是雷厉风行,他马上就为吕嗣荣选了一位睿肃公钟辉的千金。婚礼虽然赶得紧,但场面很盛大,京里京外人人皆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