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烟阁……浸烟阁……女人不断的呓语着,一双眼睛放出被什么炙烤着一般热切的光。
雪落无声,漫天飘落的雪花如同一张温暖而柔软的毯子覆盖着沉睡中的临安古城。
这个冬天的雪格外的大,明年一定是个大丰年。
☆、尾声
尾声:
时间差不多了吧,寂静的巷子尽头的矗立着一个黑衣女人,身边还跟着一名年纪尚幼但看上去极为伶俐的女孩子。女人不是很美,却有着一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眉心一颗朱砂痣。姿容甚是奇特。
正月十四的街头,一个疯女人正裸足狂奔着,她在一条漆黑的巷子尽头停下脚步,是一家刚开张不久的茶叶铺,店主大概回家过年了,店门紧锁。疯女人口中念念有词,胭脂盒被她掷在脚下。
“阿满。”
“你来还我东西了么?”
奇异的声音传来,沙哑却清甜的,疯女人像被什么蛰了一半跳起来回头看着,呆滞的严重忽然迸发出异样的神采。“浸烟阁!”她呓语的声音清晰了起来。
黑衣女人叹了口气。
“走吧,看你也生无可恋了,你的魂魄,不如就跟了我回去做首饰吧。”
正月十五的清晨,杀死王家少爷的凶手终于在一家茶叶铺前被官兵找到了,是他已经疯了的妻子,似乎是冻死的,官兵赶到的时候尸体都冻硬了。没人收尸,便在乱葬岗草草埋了。
只要还有人有着各种各样罪恶的欲望,浸烟阁便要永远存在下去,否则,我们靠什么活着呢?
又是一个春意盎然的煦暖天气,街上开始飘起大团大团的洁白柳絮,浸烟阁主隐娘一袭黑衣,眉心一点水红,笑容冰冷而甜蜜,慵懒的倚在小桌旁把玩着一只羊脂白缠暗红血丝的玉镯。玉是十足的上品,温润滑腻,拿在手上彷佛会呼吸一般。
阿满呀阿满,你怎么不爱那男人了呢?你不是要变美丽与你从小便只能仰视与羡慕的小姐抗衡甚至超越她了么?
没有这样的欲望,你手中浸烟阁的物件便无法继续存在了呀……
黑衣女子惋惜的摇了摇头。
外面不知是谁在哭哭啼啼的诉说着,似乎又是昨天那个会弹琵琶的扬州官妓来了,
“掌柜的,让他家里那个徐娘半老的凶婆娘暴毙了吧,要不然他总也不肯把我娶回家做正室呀……不行的话便毁了她的容,再不然让她不能生育也可以呀……”
黑衣女子不耐烦的掀开纱帐来到前台。
“好了好了,别哭了。”一边做着快停的手势,一边无奈的从袖中掏出刚才兀自欣赏的羊脂白玉镯,“你买了这个吧,刚到的新货,五百两,叫阿满,好好对它。”
“阿满?一只镯子也有名字?”
浸烟阁里……有着你无法想象的传奇……
只要还有欲望,只要还有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