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地坐回椅上,静静地看著架上的人从咬唇不语到呻吟出声到终於忍不住开口哀求。
燕沈昊面上却并无一点喜悦之色。毕竟,能在“无情”的药力下挺上一个时辰,实在说不清到底是谁赢。
走到早已全身湿透眼神涣散的男子面前,燕沈昊静静道:“说,你背後的主使是谁?”
莫轻羽吃力地抬起头来,泪光盈然的眼望著燕沈昊,便像是不认得他似的,半晌方恢复了一点清明,却是喘息著吃力地道:“王爷,求你……”
燕沈昊目中幽光一闪,语声稍稍放柔:“轻羽,告诉我,你背後的主使是谁?”
迷离的眸中水波动荡,莫轻羽好半天方将他话中的意思意会过来,微微张了张口,那一点声音便似破碎的絮:“是……王妃……”
燕沈昊面色一变,目光中那一点突然窜起的火色便似一把锋利的剑,偏却是冷得入骨:“你到这时候还不说!”
“我说了……是……王妃……是……槿……”
“我不信!”燕沈昊的声音不大,却似字字从齿间磨出,阴冷得让整个地牢都似瑟瑟发抖。
莫轻羽水波盈盈的眼中似是滑过一丝笑意,却一闪而逝,倏忽不见,只余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在死寂的空间:“广陵王让他代小王爷……代小王爷嫁入北朔……其实……便是要他来探得消息……去西凉那次……其实亦是他的策划……只因王爷你……负他太多……而这次……因为你要攻打东苍……他阻止过你……可是你并没答应他……所以王妃才不得不……不得不……”
燕沈昊面无表情地听著,良久,方冷冷一笑:“到这时候竟还记得要保护你的主子吗?轻羽,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说的话?”
莫轻羽闭上眼,苦笑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王爷不相信……轻羽也没办法……只希望王爷看在……看在夫妻一场……不要为难王妃……他……他是真的……真的爱你……若不是……你逼他到绝路……他也不会……”
“闭嘴!”燕沈昊一声咆哮,眼里那片凌厉的光说不上是冷色还是血色,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一点点握紧,指骨喀喀作响,最终却是一转身,大步而去,甚至顾不得半途中的椅子,一脚踏去,坚固的花梨木椅竟是给生生踏断,折裂的声响在昏暗中的空间里分外刺耳。
见燕沈昊突然发作,一旁的侍卫狱卒都有些不知所措,见他离去,终有一人小心问道:“王爷,他……”
昏暗中,燕沈昊的身影似是顿了一顿,然後便是冰冷森然的声音传来:“他不是要解药吗?那你们就好好给他解药罢!”
莫轻羽已经记不得再次压上来的这个男人是第几个。
身体早已痛得麻木,在媚药的催使下,正承受著的蹂躝倒是并不见如何痛苦,倒是被塞进嘴里的巨物堵得难受,那种几要捅破喉咙的感觉几要让人窒息。
眼角渐渐有泪沁出来,却并非因为伤心,亦非因为疼痛,那样莫名的一行水,连自己都不知道它因何而起,从何而来。
身上的男人粗重地喘息著,便似一头发情的兽。身体猛烈地摇晃著,恍惚中想著,怕是要碎了。
不知为什麽,在这个时候,在这样龌龊肮脏的境地里,偏偏想起了那个槿花般的少年。
有点疑惑,为什麽会想起他,甚至都没想起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想起他清澈的眼神,想起他忧伤的表情,想起他,带了一点点凉意的唇。
忽然想问问他:槿,如果你知道其实我骗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身上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吼。凌乱的长发下,早已破碎不堪的嘴角吃力地扯出一点笑意,又要换人了麽?
正等著又一番凌虐上来,下一刻,忽然觉到身上一轻,然後便闻得一声闷哼。
很低的声音,猝然而起,倏忽而逝。
吃力地抬起眼去,首先见到的是一滴鲜红的液体。
一滴血。一滴正从雪亮的刀尖上滴下的血。
缓缓抬眼望上去,几名蒙面的黑衣人赫然出现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