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迟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一双幽暗之瞳泛着缓缓流动的暗光,“那紫杉宫的事迟早要解决,你认为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唐八挠了挠头道:“不如公子把那臭婆娘娶回凌霄宫吧,我看那婆娘虽然凶悍,对公子还是未忘旧情,说不定这次的事就是她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你有新欢的消息,才突然翻脸的,哎呀,说到这儿,你说山下那些想对白姑娘不利的人马是不是她派来的?”
“不可能。”迟夜一口回绝,然后白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找你商量事情,你定然给我扯东扯西。也罢,你还是回去练你的拖布功,别下次被我打的落花流水,还说我欺负你!”
“咦?我这就可以走了?”唐八对迟夜如此轻易的放过他,有些不太相信。
“那你还要怎样?”迟夜抬眸向他看去,一脸深沉。
唐八一见忙道:“我不要怎样!我这就走!”他说完马上开溜,生怕迟夜突然变卦。
出了内厅之后,唐八还是没想明白刚刚迟夜叫过来何事,不禁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但见九重深殿里之后,一个孤傲身影隐藏在飘扬的轻纱之后,萧然如肃,清冷若冰。
他又在想些什么?
***
好酒年华醉,不忘天下歌。
这是长安最近流传起来的一句话,说的就是立在长安最繁华地段的醉天下。这些天,因为某位公子的突然出现,醉天下又迎来了一批人潮,当然,让更多人回归醉天下的是,醉天下顺应时局推出的补身药膳。
还是按着白苏玄的老办法,药膳也分平民价和贵宾价两种,这样,在富贵人家流行的食物,在经过白苏玄一定的改良之后流入了民间。只是在补药分量减少的同时,价钱也降低了。
看似这样的忙碌会让又要看店又要照顾宁卿的白苏玄心力憔悴,但是大家别忘了白苏玄偶尔懒惰的性格,要她忙碌致死,似乎不太可能。所以在宁卿受伤之后,她利用照顾宁卿为借口,将醉天下的大小事都交给了墨无昧,而自己则呆在宁卿身边专心的照顾他。
“这些天辛苦你了。”宁卿躺在床上柔柔的看着白苏玄,眼里是心疼的歉意。
“你说这些干什么?”白苏玄拿着药碗,将舀起的药汤轻轻吹温。
宁卿靠在床头,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安,“你一个小姐家家的怎么能天天做这些下人做的事呢?”
“你说像这样一口口给人喂药吗?”白苏玄看着宁卿笑了笑,“我不觉得这是下人应该做的,其实每个人都可以的,不是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对我来说又不是第一次……”
“嗯?”宁卿有些不懂。她明明是一个大小姐,什么时候又做过这些照顾人的事了。
白苏玄似看出他的疑问,淡淡回答,“是我娘。你们走了之后,我娘就病倒了。那时候,我们身边一个丫头都没有,什么事都是我自己来的。”
宁卿一听,顿时想起一些黯然的往事来,不由轻唤一声,“苏玄……”
白苏玄闻言马上从回忆里抽出身来,笑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事的。”
宁卿看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却是一叹,“苏玄,我常常在想,当年我随父母去了西域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到底对不对。”
“那有什么不对的?”白苏玄开口安慰他,“我知道当时你们只是想谋求自己的发展空间,不用受制于人。其实现在回过头来看看,当初伯父的决定还真是对的,若没有当年的出去历练,现在也没有这样一个志气昂扬的你。”
宁卿却是摇头,“可是……终究是委屈你了……”
白苏玄听到这句淡淡的笑了,“我有什么好委屈的,你现在这般念着我想着我,还把我从白家接了出来,我已经很开心了。哦,药快凉了,你赶紧喝了吧。”
宁卿看着白苏玄一脸认真给她喂药的模样,淡淡笑了笑,目光却是愈发的温柔起来。
宁卿在长安养伤的事,不知怎么就传到宁母耳里了,宁母挂念独子,竟然非要西上长安前来探望,宁父本不欲同意,但见她天天哀求哭诉,竟然也由着她去了。
就在宁卿在白苏玄悉心照顾之下,养伤养了半个月之后,宁母带着一大堆行李来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