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王自然知道嬴稷继位后,芈氏是秦国实际的掌权者,惊闻其以太后之尊亲自入楚,好不讶异,心想此番四国联盟,端的是吓着秦国了,非是万不得已,她是不可能千里迢迢来楚国的。芈氏此番入秦,大大地满足了楚怀王的虚荣之心,心下好不得意,当下便在楚王宫之中设宴接待了芈氏。
芈氏入了楚宫,但见两班文武坐于左右,楚怀王端坐在上首正位,桌上摆放了酒肉等吃食,以国礼接见,很是隆重。芈氏见状,微微一笑,“王上以国礼相待,着实令我受宠若惊。”
楚怀王从上面望将下去,只见芈氏笑意盈然,眉目含情,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第一次在楚宫见到她时,那娇媚俏皮的丫头,不由得心里一动,“你如今是秦国太后,位高权重,本王自是要以国礼待之。来,先请入座,我们边吃边谈吧。”
芈氏在右侧首位落座,举酒相敬,与楚怀王一同饮尽之后,便又笑道:“我如今虽是秦国太后,可王上也莫忘了,我也是楚国的公主,当年这公主身份还是王上亲自封的呢!”
“不错,不错!”楚怀王打了个哈哈,又道:“不过你虽与楚国渊源颇深,但如今毕竟是两国相交,国之邦交,与亲情无干,到时少不得要得罪了。”
“哦,如此说来,王上莫非要大义灭亲了吗?”芈氏娇嗔说了一句,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楚怀王,眼波流盼,仿似在说,你狠得下心吗?
楚怀王看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神色间含娇带嗔,眼角生春,把楚怀王看得心里一荡,心想此女虽已没了当年的俏丽可爱,却是出落得越发的娇美妩媚了,怪不得嬴驷后宫佳丽无数,却要独宠此女了!楚怀王本来就是个好色贪婪之徒,见其神色暧昧,便试探道:“所谓邦交,利也,眼下我大可与齐、韩、魏四国合纵伐秦,此时与秦相交,何利可图?”
芈氏见他一副色咪咪的样子,莞尔一笑,“王上欲在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今日入楚,诚心与楚修好,但要秦楚两国能再修盟约,王上想要什么,我无敢不从。”
楚怀王闻言,全身热血沸腾,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在座楚臣也并非傻子,见他们表面上虽谈的是国事,实则眉来眼去,煞是暧昧,特别是屈原,此人一身正气,见不得芈氏当众媚惑楚王,站将起来大声道:“王上,所谓红颜祸水,切不可被此女迷惑,坏了伐秦大事!”
楚怀王一怔,刚要开口,芈氏却先他一步道:“这位敢情就是楚国赫赫有名的左徒屈原吧?”
屈原斜瞟了她一眼,哼的一声,“正是!”
芈氏如今虽已是秦国太后,对屈原之鄙夷之色却是浑如未见,依然大大方方地笑道:“左徒说红颜祸水,将天下女子都一竿子打尽了,却是不该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等都是母亲所生,你说红颜祸水,是大大的不敬。”
屈原明知是歪理,但他毕竟是饱学之士,读的是圣贤之书,被芈氏如此一批,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气得满面通红。楚怀王看了芈氏一眼,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对屈原说道:“左徒所言,大有道理,楚秦邦交一事,容后再议吧。”
芈氏对楚怀王那寓意深长的一笑,似乎是心领神会,宴毕便告辞出来,回了驿馆。
是日晚,芈氏穿了件素绫薄衫,长发披肩,端坐在一面铜镜之前。从镜中望将过去,她薄施粉黛,双颊酡红,眼波流转,蛾眉若柳枝儿一般往两边斜斜延伸,娇媚无边。
不多时,有侍从开门进来,说是楚怀王来见。芈氏哼的一声,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道:“请他进来!”
楚怀王轻手轻脚地走将进来,见到芈氏时,只见她素白的薄衫下,肌肤若隐若现,一头秀发如瀑,一双秀目含春,娇羞无限,不由得眼睛一亮,嘻嘻笑道:“芈姑娘这一身打扮,卸下了太后之妆容,还原了女儿之本色,着实是倾国倾城,秀色可餐也!”
芈氏叫左右俱退,嫣然一笑,“王上此言差矣,该是卸下了太后之妆容,还原了公主之本色,与王上见面,该是如此。”
楚怀王大喜,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将芈氏搂住,丑态尽现,也着实是卸下了楚怀王之装束,还原了登徒子之本色,边在芈氏身上吻着边喘着粗气道:“可想死了本王我也!当年初次与你见面时,本王便是怦然心动,奈何当时张仪在朝,为了两国之邦交,为使楚秦联姻,只得将你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