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醒了,后面的就好弄了。”木三元见木癞子醒了,虽然不能动,但至少命保住了,多少松了口气,总算这参须没白费。
☆、我们终究有缘无份
见木癞子还瞪着自己,王倩倩后知后觉地扑了过去,握着他的手,急切的问道,“当家的,你可算醒了,你还有哪儿不舒服?你不舒服你就告诉我啊?”
“你……你……”木癞子吃力的吐出话来,但是没人听得懂,王倩倩立马让木三元给他看,木三元看了看他,只道,还要好好养着,便不再说什么了。
木癞子这毛病来的蹊跷,但是能在那么凶险的情况下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木三元没再说什么,只是让王倩倩好好照顾着,便要走。
王倩倩也不好再把木三元留着,这一天,已经够耽搁他老人家的了。
木癞子一觉睡起来就变成了这样,心里很是恐慌,即使夜深了,他也睡不着,只觉得今夜黑的可怖。窗外的树影,好像一只只恶鬼,正攀在他家窗户外面,只等着一个时间就闯进屋子里,将他拆吃下腹。
他想叫,但是他的嘴巴就像是真正被缝上了一样,根本张都张不开,只有黑暗正趴在他的床边,准备将他一口一口吞噬……
“咕咕,咕咕。”猫头鹰的叫声,在不睡人的心上,简直像是夜半钟鸣,却没能带来警戒,只是使人更生害怕。
“当家的,当家的……”见木癞子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王倩倩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回应,王倩倩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屋子,虚掩着门,走到后门口,叫了几声:“喵喵喵。”
这是她和那人的暗号,这也是那人来确认木癞子是否死掉了的时候。
几声猫叫后,从不远处的阴影里走出了个不高的年轻人,戴着顶帽子,缩着肩,哈着冷气,不是上回那个小厮又是谁呢?
王倩倩知道他叫王富贵,一个普通且很俗套的名字,可他穿的用的,比一户农家半年的开销买的东西都要好。
“事情办妥了?木癞子死了?”王富贵穿着厚棉袄,哈着气小声问道。
“没死。”王倩倩刚说完,王富贵就打断了她,“你干什么吃的,那么好的药,都没把他闹死……别是还舍不得吧?”
王倩倩深吸一口气,说道:“没死,不过也和死一样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只有眼珠子能动。”
“毕竟是没死,怕是可能……”王富贵迟疑道。
“他现在就是个废物,哪儿还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你直接告诉我下步该怎么办吧?”王倩倩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但是立马悄声了。
“明天你拿着这个去衙门,后面的事,自然迎刃而解。”王富贵笑了起来,嘴角轻佻,递给王倩倩一个纸包道,“没准哪儿天再在街上碰见,我就得叫你夫人了呢?毕竟木渊家的几十亩田地,可都是你的了,只求到时候,夫人可别忘了小的才好。”
王倩倩被恭维的心花怒放,但是智商还在,忍不住担心道:“去衙门真的能告倒木大狗,听人说,他结契的时候,县太爷可是去给他贺喜了的啊?”
“放心好了,白大人巡查到了万县,这万县的天可不是那个县令能做的了主的。”王富贵见王倩倩一脸懵懂的表情,颇为大方的给她透了个底,“白大人,你知道吗?他可是在京城里都让那些达官贵人威风丧胆的主,生平最恨忤逆不孝之人,手里还拿着皇上的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这事只要你去告,保准让那木大狗吃不了兜着走。”
“那就好,那就好。”安了王倩倩的心,王富贵也不再逗留,又顺着墙角的阴影走了,他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安安静静。
而王倩倩回到屋子,忍不住将手里的纸包打了开,借着月光,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小如蚊虫的小字,王倩倩知道,这大概就是明天她要递上去的状纸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已经由不得她。
贴身收好了状纸,王倩倩合衣躺下,便睡了过去,而一双眼睛却悄无声息的在黑夜里睁了开,里面的血丝一时间仿佛更多了。
这夜无月,除了王倩倩外,木渊也一直没睡着。
“我做梦都想金榜题名,我要的是功成名就,光宗耀祖!”木渊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木清远说过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