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将军_作者:一度君华(5)

2018-05-05 一度君华

她转过身,正好看见寻声而来的冷非颜,两个人目光jiāo错,只是一瞬,又都移开。不是朋友,但暂时也不是敌人。她们没有打招呼,冷非颜只看了男孩一眼,耸了耸肩,转身回了宿舍。
不一会儿,有师父过来,远远就大声斥责。夜间擅离宿舍,如被发现必受重责。这些“师父”传说都是江湖人,xingqíng古怪,死在他们手上的孩子可不在少数。左苍láng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两步上前捞起那个男孩,一个纵身跃到了树上。男孩也被吓呆了,他虽然刚来,却也知道这里的规矩。一位“师父”从树下经过,没有抬头搜索,很快离开了。
左苍láng松开男孩,他没有下去,只是说:“我爹、我娘和我姐姐都死了。就在今天中午。”
左苍láng看了他一眼,说:“我并不打算知道你的事,”男孩一怔,她又补充说:“这里也不会有人关心这些事。”说完,将他从树上扔了下来。树上有什么东西一滑而过,左苍láng身体微僵,慢慢抬头向上看。只见一条蛇盘在树桠上,似乎被他们惊扰,探出头来看。
那蛇黑背绿花,咝咝地吐着信子。左苍láng几乎瞬间出手,一下子将蛇远远挑开。几乎láng狈地下了树,闪身进了宿舍。
第二天,左苍láng起chuáng晨练的时候,又遇到那个男孩。他果然没有抢到馒头,左苍láng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去管。在这里,同qíng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东西。男孩比大家起步晚了两年,但是“师父们”并没有打算单独教他些什么。他只能跟着大家一起上课。然后在对练的时候被其他孩子欺rǔ。
晚上,左苍láng练完功,刚回到宿舍,就听见有人敲窗户。她把头探出去,窗外竟然站着那个男孩。她问:“什么事?”
男孩把一个小布包递给她,说:“里面有凤凰糙和青木香,是驱蛇的。”左苍láng一怔,问:“你送我这个gān嘛?”想了想,又问:“你懂糙药?”
男孩说:“我家祖上都是大夫,你拿着吧。”左苍láng将那个简易的香包握在手里,鼻端清香隐隐。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不能够jiāo谈,更不能询问对方的名字。因为一旦说话,就会有jiāoqíng,就会把对方当作一个活生生的同类。左苍láng知道这是个错误,但她还是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说:“我姓杨,我叫杨涟亭。”
从此,左苍láng就多了一个小尾巴,她不得不花时间教他一些武学基础,并且帮他抢夺一些食物。来这里两年多,她有了一个同伴。杨涟亭祖上世代行医,其父杨锦瑜却出仕作了官。奈何一朝获罪,满门抄斩。慕容炎觉得杨涟亭资质不错,将他救下,带来这里。却没有人在意,这少爷从小养尊处优,在这里的环境里,要怎么活下去。
左苍láng每天替他抢食,天天教他练武。他倒还算争气,一日一日地赶了上来。两个人很快形影不离。
这一天,“师父”安排孩子们对练,正好将杨涟亭安排和冷非颜一组。冷非颜可不是个会手下留qíng的人。她出手快若闪电,杨涟亭哪里是她的对手,顿时手忙脚乱、步步后退。左苍láng眼看是不好,挽弓搭箭,一箭she出,冷非颜勃然大怒,手中长剑一挥,挡开箭矢,怒视左苍láng。左苍láng平静地跟她对视,少年们早已习惯了察言观色,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冷非颜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苍láng说:“不过是对练,没必要非要见血吧?”
冷非颜还要说话,那边“师父”吼了一声:“什么事?!”
她看了左苍láng一眼,没有再说话。这些人不是他们的爹,也不是他们的娘,没有人会找他们为自己主持公道。
等到离开小校场,杨涟亭说:“冷非颜很厉害。”左苍láng不说话,他只好又接着说:“只怕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左苍láng这才说了一句:“那是我的事。”她大步往前走,杨涟亭默默地跟在身后,没有再说话。
下午,“师父们”把大家带出来。孤儿营藏在一座荒山里,他们经常在山上教大家布置陷井或者设伏杀人。左苍láng和杨涟亭一组,正在布置陷井,突然耳后风声bī近。左苍láng一低头,就见冷非颜剑若疾风从她头顶掠过!
她就地一滚,拉开距离。然而还没来得及取下弓箭,冷非颜已经再度猱身而上。两个人战成一团,师父们并不打算过问。对他们而言,这里多了谁或者少了谁,都不是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