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啷……”拔剑声响,低头品茶的祁然叹息,果然啊,玄琛,还是那么幼稚!
已经推开藏房门的玄琛旋风般的去而复返,“将军什么意思?”声音扭曲,满脸不可置信。
两个剑手,追在玄琛身后进房,一人守在门边,另一人戒备的看着玄琛,却是缓缓转到玄琛前面来。
“呵呵……”安义勋话没说,先文雅的笑了一声,这人,明明五大三粗的魁梧,硬去学书生们的斯文笑,不伦不类的让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旁若无人的掀起衣袖,祁然大力摩挲自己臂上的皮肤,想在它们掉在地上前先毁尸灭迹。
安义勋笑了半截,发现两名属下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被抢戏的祁然吸引去了,再也笑不下去,清清嗓子,将两个属下的神智拉回来当观众,这才满意的开口:“玄公子,安某刚刚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你也没听到么?我安义勋的船,上来容易下去难,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嗯?”
完……刚刚才安抚下的鸡皮疙瘩,又被安义勋末尾那句有够作秀的“嗯?”给勾了上来……
祁然垮下脸,掀起衣服又开始善后!
两个属下这次记了教训,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在盯视玄琛的时候偷眼斜睨一眼……
祁然忽然没有预兆的抬头,对着站在玄琛面前的人露出一个魅力十足的笑。
那人“啊”的轻呼一声……
争狩劫 (上部 情劫)卷一 缘起石臼 011 起承转合(中)
祁然动了,迅快如鬼魅,厅里众人只来得及见到一溜暗黄光影,光影散开,才发现,一直安静品茶的祁然,居然不知何时竟然敲碎了茶盏,锋利的碎痕正紧紧压在安义勋项颈上搏动的青筋上……
这一下俱变,来的仓促至极,众人未反应过来,祁然忽然低喝:“喂,安义勋,你坐下!”
众人一滞,心里泛出古怪之极的感觉,原来祁然身材和安义勋根本不成比例。
祁然娇小,安义勋却是比一般的魁梧之人还要高上大半个头,虽然靠着鬼魅般让人反应不及的速度抢了先手,钳制安义勋却是极度艰难,而且一只手臂高高举起,怎么看怎么象挂在情人身上撒娇!
虽然压制得安义勋动弹不得,自己却也是相当辛苦。
“坐还是跪,你自己选!”提脚作势欲踢往安义勋膝盖窝。
当着下属的面被人踢跪下去,那可是大失面子的事,安义勋衡量一下,倒也识时务,乖乖盘膝坐在地上。
祁然这下方便多了,半跪在地上,道:“你来坐,我跪你,这样你有没有平衡一些?不是很吃亏啊!”
他把安义勋制的死死的,却又说的这么礼貌,厅里几人,你眼往我眼,都泛出古怪至极的感觉。
然而此刻,心情最轻松的反倒是祁然,“放了玄琛,换你的命,值不值得呐?”
安义勋自受了成年弱冠之礼,何曾吃过如此大亏,这刻被祁然逼着,说又觉窝囊,不说脖子在人家手里,进退不得。偌大的块头,竟被憋的满脸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叹他刚刚还觉得祁然与玄琛的争斗饶有趣闻,结果没等到人家的好戏,自己就给属下演了一出精彩异常的,老天有灵,绝对是现世报的最佳现世!
玄琛出舱即被偷袭,仗着一点点侥幸退回室内,原是想着侥幸一搏,没成想居然三两下被祁然简简单单控制了安义勋,占了个大上风,他与祁然当年同起学艺,只到他当时贪玩误事,却绝没想到他竟是一直隐藏实力,虽然想不到这么做的原因,但是看祁然半跪在安义勋身边,还是小小的一团,怎么看也不怎么保险,当下提剑上前道:“把他给我,我们一起出去!”
“站那,别动!”祁然两眼闪亮道:“你刚刚还想我生受剜心之邢,这么快就忘了吗?”玄琛一愣,显是被祁然提醒,才想到自己前后矛盾的言行……
两个安义勋的属下同时露出鄙夷的神色。他们都是安义勋的亲兵,什么样的人,杀多少人都不在乎,唯独对反复无常的人无限憎恨,盖因这样的人上了战场,一旦被俘,十成十会成为叛徒!
祁然借着摇了摇头道:“你才骗了我第一次,我不信你!”
这不信你三字入耳,玄琛遽然间象头上响了一个炸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