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你快收拾收拾,尽快感到澜沧教。叫阿七带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酒仙堡。”奚渊紧紧地攥住手道:“冥之一直觉得愧对苏合,所以白苏合邀他去他便去了吗?他既然知道是陷阱又为何要去?”
“先生,那你呢?”念儿担忧道。
“我自然先你一步赶去酒仙堡。澜沧教与我玄霁峰颇有渊源,他邪教的名声因我师傅而来,司泉坊的事也是因我而造成,这一趟,我必须去!”奚渊道。
“可是先生,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这连日的奔波!”念儿摇摇头,阻止道。
“念儿。”奚渊冲他露出一抹无奈的笑道,“是先生先动了情,先输了心。”
“你快去吧,我自有分寸。”奚渊转过身,先出了凉亭。
阿七简单收拾了一番,先一步下了山。
奚渊背上包袱正准备离开,脑海里又什么一闪而过,他复推开门,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木盒,在里面拿出一只骨簪。
那骨簪朴素非常,以骨头制成,通身打磨的十分光滑,上面雕着的两朵合欢花开的正旺。
奚渊看了眼那簪子,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白色的手帕将它包住放进怀里。
那支骨簪是当年他师傅的坟被挖了之后,他重新埋葬时看到的。当时他知道这支骨簪就是挖掘他师傅坟墓之人留下的线索,但是他没有追究,也没有去查找。
他想他对他师傅是心怀恨意的吧!
他们之间也只是彼此利用,天明子当他是试毒的工具,而他用此来换取自己的生存,然后学的一身本事。
不用原谅,也不会原谅。他们之间就是如此,但也不是全无感情,否则他也不会去祭拜天明子了。
路上,一匹千里马疾驰而过,一身白衣飘飘,一头银发被风吹散。只见他苍白的脸上眉头皱起,神情孤傲,嘴巴紧紧抿称一条直线,眼尾的一点朱痣砂似血般殷虹。
“音离,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冥之半倚在马车内,一旁的凤飞鸾为冥之捏着双肩。
“回教主,今日十二,酒仙堡的品酒大会定在十六,我们若是按现在这个速度前进的话,十五可达。”音离不急不慢的驱着马,不急不慢的道,“我们一路游玩已花了数月的功夫,若是教主想在酒泉多玩些日子,怕是要等参加完品酒大会之后了。”
冥之闭上双眼,轻应了一声。
音离看着只有二十人的队伍,眼中担忧,据他所知,这次的品酒大会江湖中收到请柬的人不在少数,其中弗屹教就在其中,更不说其他在江湖自诩的正派之人。
弗屹教与澜沧教的渊源还得从他们上一代的教主冥玄沣说起。
当年弗屹教在韩志承的带领下日渐衰退,弗屹教本就是小教,底子薄弱,教中弟子也不多,除了依附在正派名教之下别无选择。而那时的澜沧教正是风头之时,弗屹教的一些弟子毅然投向澜沧教,这便算结下了心结。
后来弗屹教的几单生意也被澜沧教接手,两教之间的梁子便是结下了。之后澜沧教因为和天明子的关系,弗屹教更是煽动其他正派之人联手打压。
而四日之后的品酒大会则是酒仙堡每四年举办的一次宴会,收到请柬的皆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慕名而去的人也不在少数,毕竟在江湖之中除了打架比武,酒几乎是人人都爱的东西。只是有钱人喝好酒,没钱的人喝酒,虽只是一个好字只差,其中的差距却不言而喻。
酒泉镇以酿酒闻名,而酒仙堡白家世代酿酒,手艺更是一绝,有的人甚至不远千里也要品一品白家的酒。四年一届的品酒大会宴请宾客,请客百千,一是为了感谢爱酒之人平日对酒仙堡的厚爱,二也是为了将平日舍不得拿出来的酒高价卖出。
而酒仙堡和澜沧教已经多年不曾来往,以往的两届品酒大会澜沧教皆没有参加,这次两家的关系也不曾未和解,却不知这次送来请柬的目的何在?
音离看了眼后面的另一辆马车,垂眸沉思。
一路上车水马龙,人群蜂拥,或结伴同行,或只身一人,吆喝叫卖声不断,好不热闹。
音离来到事先预定过的客栈之中,大堂之上虚无空座,有些胆子大的人上下打量着音离,单看他那身恬静淡然的气质,就知道他并非凡人。
只见他弯腰行礼迎来一玄衣男子,那男子甚至未曾朝人群中看一眼,便径直上了楼。而之前那男子推着一人坐于轮椅之上,而那人全身包裹严实,面带银色面具,一双露在外面的手倒是细长纤细,看那身形与双手,不难看出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