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暗暗吃惊,他与苏昭交手,向来是各有胜负,这本不算什么,但那也是好好打过之后,如今他只轻描淡写地一拦,自己居然就不敌了,百花谷真是个好地方“看来苏兄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不如咱们找机会打一场吧”。
“可以”。
无视有时也是一种羞辱,何况这种无视还是来自于你心目中最强劲的敌人,苏严曲把不稳的手隐在袖中“两位要闹场吗?苏家不欢迎这样的客人”。
“叔叔似乎还不能代表苏家说话,虽然叔叔是长辈”。
苏严曲脸上的肉都颤抖了,要说一开始还有怀疑的话,就这两句也足以让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
“哎呀,你们挂着这么一张脸不难受吗?”毋丰殷勤起来“醉月夫人,可否给你家公子准备点清水?”
原本藏在墙角的醉月忽然被毋丰提到免不了一惊,但还是转出身形,对满院的人视而不见,稍稍矮了矮身就转身离开,片刻后端回一盆清水,走到苏昭身边,把铜盆放在桌上,转身又回到了墙角。
苏昭拿手拨了拨水,不紧不慢的先帮常容仔细清理了,才动手把他自己脸上的东西都去掉,那个冷艳的苏昭重新回到了苏家。
“啊,真是苏公子”“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还要易容回来?”“你笨啊,看看今天的形势还不知道吗?”今天来的人都很兴奋,这种话题场合终于也让他们赶上一次,太荣幸了,赶紧掏掏耳朵听清楚。
苏昭是一贯的不喜多言,现在却不得不说“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今日却必须做个澄清,免得这两年来叔叔的所作所为让苏家的名誉受损,当年叔叔和方门主勾结,引诱贪恋武功的君不知掳走我和常容,借以引诱我爹和周盟主前去和君不知比武,以达到除去我爹和周盟主的目的,叔叔自然要的是这个苏家,方门主要的就是盟主之位了吧?”
方啸尘看到苏昭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此时更是咬着牙说道“苏大公子还是不要含血喷人的好”。
“方门主明知道我手里有什么,难道真要拿出来昭告于天下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寻找醉人不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嘛,时前辈”苏昭转身到一个白发老者近前“时前辈是武林前辈,不妨看看这些书信,看苏某说的话是否属实”。
方啸尘一见到那些书信就猛扑向苏昭“卑鄙无耻的小人,勾引女人用这种下三赖的手段陷害于我”。
苏昭并没有管方啸尘,毋丰笑眯眯的一掌接下了方啸尘的招“方门主不要如此激动,气大伤身,保重”。
方啸尘再是生气也知不是毋丰的对手,冷笑一声也不再抢夺,径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了冷眼看着他们,毋丰重新坐下喝茶。
现场静静的,除了翻阅纸张的沙沙声外没有一点声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姓时的老者身上,老者看了良久后声音颤抖“方门主和苏二老爷居然做出此等令人不齿之事,着实让老夫寒心哪”说着转手把书信交给他身后的另一名老者“还请戴大侠也瞧瞧”。
姓戴的老者也接过去看,只看了几页脸上就变了颜色“不错,他们的字迹,老夫还是认得的”
在场之人本来听苏昭说的时候几乎就都认定他说的是事实,苏昭没有说谎的理由,再看的反应已经深信不疑,现在也只是等这意料之中的一句话而已,书信被分散到更多的人手中,方啸尘和苏严曲已经放弃了挣扎,面色阴郁。
“请问苏公子,苏大侠现在何处?”姓时的老者颤巍巍的问道。
毋丰在旁边插了一句“听常林说苏伯伯把吴师叔的尸骨送回去后觉得心灰意冷,就留在了那里”
当下也不便多问,众人目光重新回到了两个罪魁祸首的身上,苏严曲此时身上穿着的专为做寿做的深红福字袍显的格外扎眼。
苏昭没有一丝激动或者愤怒的情绪,依然冷冷的说“方门主的事苏某无权处置,方门主还是请回吧”。
“醉人呢,让她出来见我” 方啸尘气急败坏地问道。
“她如果想见自然会见”苏昭依然没有什么情绪。
方啸尘怒视片刻后,带着手下愤愤离开。
“下面苏某要处置家务事,还请各位离开,苏昭有失礼之处,改日一定登门道歉”。
“苏公子太客气了”谁也不想当被殃及的池鱼,宾客鱼贯而出,苏家各地赶来祝寿的人都待在原地没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