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剑_作者:沧海一陈醋(10)

2018-03-16 沧海一陈醋

  我问:“何事?”

  “王爷命属下在王爷不在时暗中保护殷公子,属下无能,请公子上报王爷,治属下之罪。”

  治个鬼啊,这分明就是在说在下是来保护你的请公子就当没看见在下,别声张到王爷那里好吗。

  我斜睨他一眼,“起来吧,你是来保护我的,何罪之有,是我今日过于敏感了,只是不知道你从何时起偷偷跟在我身边?”

  他似松了口气,站起来,“多谢公子,自公子在听风楼时属下就奉命暗中保护公子,只在那日您与王爷遇见燕太子秦宁后,都是王爷亲自暗中相护,至公子入府后,才又换了属下来。”

  我目瞪狗呆,原来自那日之后,他竟亲自暗中相护,怪不得再见时他神色疲惫,我却误会他只是因为思虑燕秦宁那厮,看来着实是我不是个东西。

  “公子?”承舟看我愣神儿,出声提醒,“公子若无吩咐,属下就隐回暗处,且请公子千万不要对王爷提此事才好。”眼中的精光如子回一般无二,子回啊子回,连你的护卫竟都被你教的如此了,我摇摇头无可奈何,“你放心吧,我断不会提及。”他听完这话才淡笑抱拳,“属下告退。”身影重新隐入竹林之中。

  府中住这些日子,我日日都能与子回相见,只是终归是两军交战之时,他身为大将军王,军务繁忙,常常只是匆匆一见,我虽未关心战事,也知道此次齐燕交战,燕凉军由太子燕秦宁率领,燕秦宁绝不是个容易对付的,邓陵王因为背景缘由,虽得武帝给予军权,却仍是外派在边,未曾还朝,朝中疑虑之言不少,君心本就多疑,只怕子回这边担君之忧,皇帝那边却设着防备,他的处境,委实不易。我对用兵之术一窍不通,能做的只有尽量不给他添麻烦,偶尔执君之手,能辟一方清静让他赞得安心休息,就心满意足。

  只是他忙军务,平日里我却是闲得发慌,子回对我未曾设限,他的卧房书房,我都可以随意走动,我无聊就在他书房中转悠,雕花书架上汗牛充栋,从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到兵法策论,治国行政,诸子略、术数略、方技略,应有尽有,分门别类,井井有条,只是这多如牛毛的书于我而言简直是灾难,文化小爷我还是有的,少时曾得叔父教诲,被逼无奈,硬是将那文言诗赋,诸子百家,治国策论正着反着背了无数,奈何小爷我腹有诗书并没有气自华,而是对这些正儿八经冠冕堂皇的书籍产生了深切的排斥,以至于初学兵法时,我常常用刚学到的兵法与叔父现学现卖,逃避功课,一次两次都被我得了逞,叔父一气之下就不准我再看兵书了。

  我顶着童年阴影仍在他书房转悠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喜欢看他写的东西,无论是提笔练字,还是一时起兴,又或随手绘画题词,都是我最大的兴趣,见字如面,是个好词。

  ☆、第九章

  左丞相柳竽卿几日前来到邓陵驿站,这位左丞相是个年过半百却苍劲硬朗犹见当年风采的老头儿,听说不知身负了什么皇命,近日常往来于王府和驿站之间,我在子回院中回廊远远看过他几次,却未曾直接照面,又听闻燕凉派了什么使节见了景帝,两位为君的一通气,两军战事全面暂停,子回应是暂时闲了些的,我却许久未得见他,这一日傍晚,他终于出现在闻竹院内,神色疲惫,廊下一看到我,就拽了我的衣袖一把将我扣在怀里,埋头在我肩上,我伸手拍着他的背,道:“子回,你没事吧。”

  他不说话,只是搂着我,我一阵心疼,不知道他究竟遇见了什么事,我只知道,他需要我时,我便在,除了更加用力的搂着他,我什么也做不了,有些恨自己没用。

  良久,他低头轻轻地去吻我,进而一口含住我的下唇,缠绵细腻,我的心跳的快要超了负荷,他将舌探入,勾住我的舌,辗转,我下意识抓紧他手臂衣袖,他右手揽着我的腰与我紧紧相贴,左手勾起我的下颌,长长地吻着,吻得我头昏昏的脑中一片空白,我只知道不管吻过多少次,我仍是为他紧张,为他情不自禁,为他心动不已。

  他停下来,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喘息,又是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将我打横抱起,我搂着他的脖子,想起了当年他救我时,我混沌之中感受到的怀抱,我将头向他怀中靠了靠,不自觉得喜上眉梢,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劳资只知道我爱这个人,与他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