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剑_作者:沧海一陈醋(5)

2018-03-16 沧海一陈醋

  我平日白天偶尔去客栈所在的大街上走动,去同街的茶楼听听书之类,委实没什么意思,便开始盼着樊子回来与我解闷儿。

  这天我与樊子回在客栈大堂窗边的位置对坐饮茶,门口一声爽朗不失威严的男声传来:“小二,要最好的桌,最贵的菜。”我面对客栈的门,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就抬眼望去,此人少年豪情,身长八尺,肤色偏白,圆脸虎目,大猫一样的气质,不怒自威,好不眼熟,这不是燕凉国太子燕秦宁吗?燕凉王燕涞代崇尚中原文化,称王后改姓燕,只是两国刀兵相见,这个时候,燕秦宁来此做甚?总不见得是来捉我的吧,燕秦宁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如芒刺在背,扎得我一阵发毛,他径直上前来,对小二说“我与两位公子并桌。”我抚额,麻烦上门来了。樊子回只泰然一笑,抬袖揖了揖道:“这位是殷恒,在下樊子回,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也只得抬头一揖,这一抬头不要紧,我看到了什么!燕秦宁不知何时收回了看我的视线,眼神胶着在樊子回脸上,我在这位翩然人杰的太子眼中居然看到了两分倾慕三分隐忍五分柔情,我震惊之情无以复加外焦里嫩目瞪口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简直闪瞎狗眼好吗。

  “在下秦宁。”燕秦宁抱拳,樊子回向里让了一些,燕秦宁挨着他坐下,两人顾自把酒言欢攀谈起来,谈的都是天下大势,我一向不喜时局纷争,除为生活所迫,不得已了解一些局势动荡,只喜听些宫闱秘事江湖奇谈,找些乐子,是了,我骨子里到底是个俗人,哪里能与这二位相提并论,樊子回肤白貌美,燕秦宁铁骨阳刚,我在对面坐着,颇有一种局外人的局促。不知怎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索性捉起眼前的酒杯,一杯杯灌酒,我酒量就那么一点,不大会儿就醉得不省人事,醉梦中燕秦宁不见了,带着雨后新叶清香的怀抱,是我受伤那夜樊子回抱着我,走得很慢很轻,像是生怕加重我身上的伤,只是声音与那夜不同,颇为温和半劝半哄:“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对,都怪你,谁叫你让燕秦宁坐在你身边,谁让你只管和他花天酒地把我晾在一边,都是你不好……

  不知睡了多久,我头疼的厉害,想喝凉水,酒劲儿还未全消,我挣扎爬起已是入了夜,樊子回坐在中堂的桌前,桌上放着三四个酒坛,一只手撑着头小憩,脸颊泛着我从未见过的红晕,似是有些醉了,虽然我酒量不好,可燕秦宁能喝啊!看来今日喝的甚是尽兴,以至于人家都走了樊子回仍然兴致未消。我粗暴地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坛,空的,全是空的!感受到我的动作,他悠悠转醒,抬眸面泛桃花,眼神迷离,秋水般的眸子仿佛梨花带雨,嗜着令人心疼的殇情,第一次见到如此柔情的樊子回,我心里痒痒的泛起想拥他入怀的冲动,只是想到如此情形都只是因为今日遇见了燕秦宁,看来小太子不见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就像打翻了五十年窖藏的老陈醋,心就隐隐作痛地酸了,行啊,樊子回,果然能喝,这个酒量是看不上我这两把刷子。

  “看来你与那秦宁甚是投缘啊!嗝!”

  阴阳怪气的话不受控制地就从我嘴里冒了出来,情绪一激动,就打起了酒嗝。

  樊子回轻揉太阳穴,柔声道:“昱之,你还好吧,头疼不疼,要不要……”

  “子回兄嗝!今日只怕与那秦宁兄弟是相见恨晚,只是人家可不止拿你当兄弟,他存的什么心,恐怕你是当局者…嗝!迷。”

  都有了你的秦宁兄弟,何必再来关心我有没有如何?

  他的声音轻得如同一声叹息,几欲化一丝风微不可闻,“当局者迷吗?”下一秒,我手腕一紧,倒在他怀里,他俯身压上我的唇,不给我留丝毫反应的余地,他的唇不可思议的柔软,带着他身上清淡的雨后新叶的味道和花雕酒的香醇,我下意识两手抓住他的前襟,贪恋他唇上的味道,一时松懈,他的舌长驱直入,辗转间我的呼吸局促起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触电般流转于四肢百骸,他的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第五章

  抬首对视,他眼波似水雾气萦绕,我也意乱情迷,他拎起我按到床上,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欺身狠狠吻上,纠缠,一手探入我的衣襟,他的吻从唇畔到耳侧,沿颈侧向下,我只觉酥麻无力,环着他的颈项任由他摆布,皇天在上,我承认我绝对没有一丝抗拒的感觉,原来是我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