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说是宫里起火,国师正和皇帝议事,二人不幸遇难。”庄潋道:“实际上,是风霁月大限将至,拉着皇帝一起赴黄泉了。”
他对这两个人没有什么感情,说起来也是平平淡淡的。
“怎么不及时通知我,至少让我能、能亲自送他一程。”温辞缓慢闭上了眼睛,无论如何,他对温晟殷终究还是有兄弟情义的。
说起这事,庄潋眼神闪烁道:“寻香子的瓶子我找不到了,当时时间又紧,就只能先顶替你去参加。”
温辞沉浸在悲伤中,没有注意到庄潋的不自然,倒是钟离安多瞅了两眼。
“宁儿,怎么样?”
提到温泽宁,庄潋忽然露出了一个极为古怪的表情,片刻即逝:“他很能干,冯凌也赶回来帮忙,你放心吧。”
“对了,他说你若是回来了,让人通知他一声,他会来见你,宫里让你就先别去了。”庄潋道。
“阿辞,”钟离安扶着温辞道:“既然如此,你先休息吧。”
温辞此时确实想一个人静静,便点了点头。
正在卸除易容的庄潋闻言抬眼瞥了一下动作亲密的两人。
“我们出去吧,不要打扰阿辞休息。”钟离安等庄潋恢复小庄的模样后,便拖着他离开了房间。
“你有事问我。”庄潋肯定道。
“你是故意不通知阿辞的,为什么?”钟离安语气并不强硬,可见尚算把庄潋当成自己人。
庄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点道:“我是个不重规矩的人,所以你和他变成什么关系,与我而言都无所谓,但是,阿辞这种亲昵的叫法,在府中还是改一改吧。”
钟离安沉默片刻,点点头,嘴里却还是追问着:“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当今圣上下了封口令。”庄潋摊手:“你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难缠。”
“兄弟?”钟离安一愣:“什么兄弟?”
庄潋见二人和好,以为温辞啥事都说了,才没了顾忌什么都往外蹦,没成想钟离安还蒙在鼓里。
“温辞没和你说?”
“说什么?”钟离安不解。
“那,你们怎么和好的?”
“我知道他是师父,我们就和好了。”
“就、就这样?”
“嗯,还有就是……”钟离安有些害羞地抓了抓头发:“就是师父,同意,呃,同意我心悦他。”
“……”庄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你就什么都不好奇,什么都不问了?”
“我是好奇,可师父看起来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钟离安理所当然道。
“这才是同意你喜欢他,要是他也喜欢你,让你去死你是不是都不眨下眼的?”庄潋颇为无语。
“就算师父不同意,我也愿意为他去死。”钟离安扬了扬眉毛:“何况,我觉得阿辞对我也不是完全无意。”
庄潋盯着温辞看了一会,转身就要离开。
“怎么走了?”
“酸臭味太重了。”庄潋瞥了一眼少年。
等庄潋离开后,钟离安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唯一知道的,是温泽宁让庄潋保守秘密。
温泽宁和温辞的感情那么好,没有道理要瞒着他们,从温晟殷和风霁月死后到温泽宁登基结束,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发生的事情很简单,一场鲜血染红了半个皇宫的屠杀。
原本温泽宁无意大范围清理风霁月的人,可当他在准备葬礼的时候,冯凌安排在司天监的内应突然找到了他。
内应告诉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消息,风霁月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了一个黑木棺材。在大鄢黑木棺材是极为不吉利的东西,坊间的说法,黑棺是用来困住死者灵魂的邪棺,所以寻常人不会用这样的棺材下葬。
风霁月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更重要的是他私库里的一大批金银珠宝全部不见了。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温泽宁脾气很好,一直是一副温雅知理的模样,鲜少体罚宫人,偶尔被无心冒犯,也是笑笑就过去了。
但脾气好并不等同于没有脾气,相反这样的人一旦爆发会更加极端,而温泽宁的底线就是他的皇叔和弟弟。
如果说风霁月杀害温晟殷让他怒火中烧,那么死后还惦记着温辞和钟离安的性命,足以扯断温泽宁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