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宁将与风霁月有牵扯的人全数抓出,让他们跪在大殿前的空地上,挨个询问风霁月钱财的去向和后续计划。但凡不回答或是答不上来的,便是一剑穿心,不假人手。
温泽宁足足杀了一百二十七人,从晨曦破晓一直到斜阳暮色,任由鲜血溅满衣衫,浸透了石板。
而那个连蚂蚁都不愿意碾死的人,眼中却看不到丁点怜悯。
有人找到冯凌,希望这个当舅舅的能够劝劝新帝。
“劝?为何要劝?怎么,吓到了某些蠢蠢欲动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老不死的了?”冯凌却是挑眉一笑:“我一直觉得这个外甥性子太软,现在看来,是我走眼了。”
“可这样,怕是要落下了个暴君的名头了。”
“哈哈哈哈哈,他杀的有几个是无辜之人,不如去问问那些宫中哀嚎的孤魂野鬼,这事痛不痛快!”冯凌一拂袖,对着身边的男人道:“文生,去给我拟一篇奏折,将司天监上上下下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事情写全了,明天找牛车拖到大殿上。”
冯凌确实知道不少,但大多是宫内腌臜的事情,都是一摊浑水,那里面没几个干净,他不想当别人手中的刀,所以从来不掺和。
眼下,该拿出来说道说道了。
温泽宁刚下了朝,就得到消息说温辞已经回来,他匆匆换了件衣服就往王府赶去。
温辞比昨日似乎精神了不少。说来似乎太过无情,对于温晟殷的死,他总觉得不够真切,所以那层悲伤也淡淡地,只是挥之不去。
温泽宁进王府时,恰好碰到了出去给温辞买小食的钟离安,回到府里的少年没有戴斗笠,把温泽宁吓了一跳。
“弟……小安,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风霁月干的?!”温泽宁按住钟离安的肩膀激动道。
钟离安眨了眨眼,解释道:“不是,这是庄潋做的易容。”
温泽宁略一思索,大概猜到了原因,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你这么早出去买什么?”
“酸枣糕,阿,师父胃口不好。”钟离安答道。
“皇叔他,昨天有听说什么吗?”温泽宁小心翼翼地询问,面上竟露出了几分胆怯。
“嗯?什么?”钟离安忽然想起昨天和庄潋的谈话。
“没、没有,我们去找皇叔。”温泽宁岔开话题。
两人去了温辞的房间,温辞似乎正在和庄潋说什么,见到他们回来,立刻站了起来。
“皇叔!”温泽宁抢先一步扑到了温辞的怀里,搂着他的腰,将脑袋埋在肩窝。
钟离安:“……”
“乖宁儿,辛苦你了。”温辞抬起左手,轻轻抚摸着温泽宁的脑袋。
“没有,不辛苦。”温泽宁像小孩似的蹭了蹭,搂着温辞的手渐渐收紧:“皇叔,如果宁儿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会不会讨厌宁儿?”
钟离安注意到温辞和庄潋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会,皇叔永远不会讨厌宁儿的。”温辞亲了亲温泽宁的发顶。
然后,他突然感到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抬头就对上了钟离安幽怨的小眼神。
温辞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温泽宁奇怪的仰起头:“皇叔,怎么了?”
“没什么,看到个傻子。”温辞放开温泽宁,问道:“早上吃了吗?”
“饿了。”温泽宁摸了摸肚皮。
“走吧,用早膳去。”温辞道,率先出了房门,钟离安快步追上与他并排而行,而温泽宁和庄潋则跟在身后。
“你不许乱亲其他人。”钟离安瘪瘪嘴,低头在温辞耳边轻声道:“宁儿也不行,他都成年了。”
“吃醋了?”温辞用拳头遮住唇角的笑意。
钟离安拿了块酸枣糕直接塞到了温辞的嘴里,嘟囔道:“酸吗?”
“唔,挺甜的。”
温泽宁在看到钟离安喂温辞酸枣糕时,愣了一下,放慢了脚步同时扯了一下庄潋。庄潋心虚,乖乖配合着温泽宁的速度。
“你是不是说了?”温泽宁语气平淡。
“呃,”庄潋眼神打飘:“你要知道,比起你我明显更喜欢温辞,他不问就算了,他要是一定要知道,我瞒不住的。”